“謝謝皇上的好意,比起差一點死掉,醉酒又算的了什麼。”
顧芮芮瞧了蕭牧辰一眼,推開他擋在前麵的手,一口幹了酒杯中的酒。
她從來都是直呼蕭牧辰的名字,何曾喚過他皇上?蕭牧辰覺得這兩字無比的刺耳,而且她這句話,讓他的內心狠狠的絞痛一下。
“芮芮,對朕怎麼如此生分了?”
“生分?不過是叫了你一聲皇上,你就受不了了?你將我推出去,置我於險境時,怎麼不想想我當時的難受?”
顧芮芮突然的沉默了,這句話藏在心底,她本不打算說的,但還是說了出來,到底是有氣的。
蕭牧辰也沉默了,臉色越發僵硬了起來,理智告訴他,顧芮芮說的沒錯,他的確是利用了她,要是她沒有及時躲開那根冷箭,現在哪能站在他麵前說話?
“朕……”
蕭牧辰張張嘴,想說些什麼,話在嘴邊卻怎麼也說不出口,隻得拿過一旁的酒杯,和顧芮芮一樣,喝了起來。
見蕭牧辰不走,顧芮芮也不再趕他,左右這個皇宮都是他的,而她不過是個過客而已,反之亦然,蕭牧辰何嚐不是她生命中的一個過客?
如此一想,心結倒是解開了一些,畢竟是已經喝醉的人,顧芮芮平靜的喝了一杯又一杯。
她的聲音有些縹緲,“有一段時間,我對AK突然很感興趣,於是研究北方的鄰居。北方的鄰居有三樣特產:藝術、AK47、伏特加,今天我不和你談論藝術和槍,你知道這酒怎麼來的麼?”
顧芮芮突然一本正經的看著蕭牧辰:“先讓穀物發酵,蒸騰出最熱烈的原漿,然後用北極之水來稀釋,最後用木炭慢慢的過濾,這酒的味道就變得像天空一般淨透、沒有雜質,就像我期待的愛情一樣,懂麼?”
女人近似呢喃的聲音讓蕭牧辰知道,她的話另有所指。
蕭牧辰喉結微動,柔聲說:“我的日子並不是黑白的,而是灰色的,很多事不能用對錯來衡量。如果再讓我選擇一次,我還是會將你推出去。很抱歉。”
他很認真的看著顧芮芮,鄭重的說:“芮芮,你我早已為一體,你要適應這樣的生活。”
蕭牧辰拿起那杯酒,一飲而盡,不甜、不苦、不澀,隻有火一般刺激。
“你是神巫族的後人,這是你的身份,不僅僅是因為我的關係,你才遭此劫難,盡管我很抱歉今天的事情。”
蕭牧辰眸色一暗,站在顧芮芮的角度來說,他的確做的很過分,但站在大盛的角度來說,他是在做正確的事情。
隻因蕭牧辰是帝王,永遠不能隻站在個人的角度考慮問題,這是最殘忍的事情。
看著蕭牧辰一飲而盡的瀟灑勁,顧芮芮突然笑了,她想她大概是真的醉了,又在酒杯中倒了一杯,也不去看蕭牧辰,自顧自的喝了起來。
神巫族的後人,去他們的!她根本不稀罕她的身份,她也不想過這樣沉重的生活,她想她永遠成為不了像玄璃王那樣偉大的神巫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