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眾人聚在一起吃飯,柴廣源照舊躺在搖椅上喂蚊子,藺館陶深深的看了一眼柴廣源,此人長相俊美,柴夫人恍若神仙妃子,難怪能生出那般絕世無雙的兩個女兒。
盧妙雪為人和善,對待藺館陶彬彬有禮。
“我們家沒那麼大的規矩,既來之則安之,就跟自己家一樣。”
藺館陶懸著的一顆心總算放下,得到當家主母的認可,她算有了真正的落腳點。
後半夜柴意舟睡得正香,柴可兒推醒了她。
“舟舟,你聽見沒,西廂房有人在哭。”
“大晚上的,誰裝神弄鬼嚇人,我看看去。”
柴意舟穿上鞋襪,披了件衣裳,手裏提著一根棍子。
走到芭蕉樹下一看,看見一個迷迷糊糊的人影,那人回頭,柴意舟急忙藏起身後的棍子,從係統中兌換了一袋糖果給她。
“吃完早點睡。”
柴可兒纏著柴意舟問。
“外邊誰哭了,是不是娘。”
“外邊沒人,你幻聽了,睡覺。”
柴可兒見柴意舟不答話,躺下後蓋上被子,安靜地睡覺。
芭蕉樹下的藺館陶反手抱住自己,從攝政王府出來後,她心灰意冷,借住齊府時備受冷落。
如今到了柴府,她雖然麵上很高傲,實際上內心慌亂,倘若柴家不肯收留她,她又得流落街頭,容嬤嬤帶她回柴府之前,她甚至想好了,要去酒樓唱曲養活自己。
晚上盧夫人和她簽訂了聘用文書,她才有了安全感。
藺館陶剝開一顆糖放進嘴裏,生活再苦也不怕,總能找到糖的。
第二天一早,藺館陶來叫柴家姐妹起床,柴意舟要給柴意珊回信,喚道:“藺姑娘,幫我送封信。”
藺館陶接過信,語氣有些猶豫,“那什麼,以後……以後你就叫我館陶。”
容嬤嬤用過早飯後,照舊趕來大房上課,原本來旁聽的人不少,可柴家總是傳出哭聲,一些貴女們便來得少了。
這一日容嬤嬤正帶著柴意舟和柴意仙上插花課,外頭進來一個身懷六甲的婦人,婦人一臉向往的盯著容嬤嬤。
“嬤嬤,你插的花真好看,能不能教教我。”
“你是誰,為何堂而皇之闖進兩位小姐的課堂。”
容嬤嬤重重的一甩袖子,“你們都沒長眼睛是吧,一個個拿著月銀不幹活,什麼人都敢放進來,平日學的規矩都到狗肚子裏去了。”
容嬤嬤一開口,氣勢如虹,“給我拿下。”
下人們一擁而上,架著婦人的胳膊,拖著她離開。
“放開我,我是大爺的平妻,兩位姑奶奶都知道我的身份。”
“姑奶奶?嬤嬤我沒見過什麼姑奶奶,聘者為妻,奔者為妾,區區一個賤妾,居然敢擾亂兩位小姐的課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