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懷瑾起了個大早,用完早飯後,指揮皓月開窗通風。
皓月推開窗察覺到了院子外頭的異樣,而後飛快的掩上窗戶,宋懷瑾何其敏銳,皓月的小動作他盡收眼底,故意沒有表露出來。
宋懷瑾移步至書架,皓月亦步亦趨的跟著他,眼神閃爍,好幾次欲言又止。
宋懷瑾道:“皓月,你想說什麼隻管說,本王跟前無需支支吾吾。”
皓月撩開披風,對著宋懷瑾筆直得跪了下去,語氣謙卑且充滿懇求。
“王爺,追星年紀小不懂事,無論發生什麼事,隻求王爺多多寬恕。”
“快起來,本王不是不通情達理的人,追星打小就跟著我,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本王就算自殘自傷,也舍不得責罰他。”
皓月聞言,急忙從地上爬起來,跑到窗戶旁,動作麻利的打開了窗戶。
隻見院中數十棵高大的銀杏樹,一夜之間全禿了。
宋懷瑾回頭對著皓月笑:“我當是什麼了不得的事情,無非摘了些樹葉而已,罪不至死。”
皓月摸摸抹了一把腦門豆大的汗珠,心裏忐忑不安,據他對追星的了解,追星肯定還藏著大招。
皓月心中想著事情,腳上的步子,不由得放慢了一些,當他意識到宋懷謹領先他一大截的時候,他急忙小跑兩步跟上。
“王爺,書房到了,您怎麼不進去。”
宋懷瑾氣得牙癢癢,吩咐道:“取我的八斬刀來。”
“王爺,好端端的,用刀做什麼?”
宋懷瑾皮笑肉不笑,“還有半個月入冬了,本王想喝人肉湯。”
皓月從宋懷瑾的語氣中聽出了一股濃烈的火藥味,於是大著膽子推開書房的門,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書房裏滿滿當當全是樹葉。
難怪滿院子的樹都禿了,原來所有樹葉都堆王爺書房了,不用想也知道,罪魁禍首一定是追星。
宋懷瑾摩拳擦掌,嚷嚷著讓人拿刀。
“來人,拿刀來!”
皓月攔腰抱住宋懷瑾,嘴裏不斷說著好話求饒:“王爺,追星他年紀小,你要和他一般見識。”
“年紀小就可以不長腦子嗎?今天敢送一屋子樹葉,明天就敢送我一屋子棺材。”
追星大老遠聽見動靜,悄咪咪收拾包袱,拖著一隻還未痊愈的腿,鑽狗洞離開,好巧不巧他一鑽出狗洞,就遭人用黑布蒙了眼睛,一棍子打暈丟進馬車擄走了。
書房外,皓月依然苦苦哀求著。
“王爺,您不是不通情達理的人,追星打小就跟著您,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他再勞苦功高也不可以肆意妄為,撒手,再敢攔著本王,連你一塊兒揍。”
皓月無可奈何,隻得鬆開宋懷瑾。
有的人雷聲大雨點小,有的人雨點大雷聲小,宋懷瑾顯然是前者,旁人不懂他的,誤以為他是個麵冷心冷,心狠意狠的人,可懂他的就知道,他的所有的冷漠都是假象。
宋懷瑾鑽進書房,上下翻找,下人們也帶著灑掃的工具前來打掃,耗費了半個多時辰,宋懷瑾才從書房中找到一本舊兵書,兵書中間夾著的正是昨日柴意舟送給他的兩片銀杏樹葉。
皓月見宋懷瑾臉上的表情緩和了不少,於是主動詢問道:“王爺,既然您的東西沒丟,追星又該如何處置?”
“罰他晚上不許吃飯。”
皓月滿口答應,“哎,我這就找他去。”
皓月說完就往外走,啞巴車夫徐照,慌忙跑進來打手勢。
“什麼,你說追星被人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