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坤寧宮,惠安帝輕聲開口。
“給皇後娘娘送一杯美酒,將太子妃和太孫押入大牢,聽候發落。”
周海輕輕搖頭,皇後娘娘這是親自葬送了太孫的命。
威脅有時候也分人。
“奴才遵旨。”
“你帶人將坤寧宮上下翻找一遍,將皇後身邊的下人全都押入大牢,若是問不出有用的信息,也沒有活著的必要。”
“是。”
侯府書房,廣白急衝衝走進來。
“主子,成王,皇後娘娘死了,太孫已經被押入大牢,怕是活不過這個月。”
大牢那種地方成年男子都經受不住裏頭的寒氣,何況一個嗷嗷待哺的嬰孩。
司徒彥和楚晏舟對視一眼,眼中全是迷茫。
因著丞相的話,司徒彥分明瞧見惠安帝已經動容。
離他出宮不過兩個時辰,事態轉變如此之快。
“廣白,怎麼回事?”
“具體情況還探聽不出,隻知道皇後死前要跟陛下談一樁生意。”
楚晏舟手叩著桌麵,心中明了,皇後娘娘作死。
“阿彥,此事你怎麼看?”
“看來母後還是不夠了解父皇。”
“你覺得皇後的籌碼是什麼?”
顯而易見,事關侯府。
“莫端。”
楚晏舟點頭,眼中閃過一絲厲色。
“人各有命,皇後和太子已然翻不出任何風浪,眼下要緊的不是他們,而是明王。”
楚晏舟說到此處,抬眸看向廣白。
“明王怎麼逃脫了?”
在他們和太子的計劃中,明王不該活著出現在大幹寺。
“明王躲進了江府。”
“江府?”
楚晏舟眉頭輕蹙。
“是,明王上了江阮的車,等我們的人趕到的時候,明王已經躲進了江府。”
“倒是巧合。”
提起江阮,楚晏舟眸色變的陰沉。
青天白日,他們的人若是敢闖進大臣家裏,無疑是引起明王的懷疑。
“看來明王命不該絕。”
楚晏舟眸色變暗。
“明王這次能全身而退,於我們而言,並不全是沒有好處。”
“杜叔,你是說?”
杜子安點頭。
“明王踩在貴妃的屍體上才得了此次的勝利,隻要我們好好利用,父子之間終究會有隔閡,隔閡出便生疑。”
杜子安說著停頓了一下,看向廣白。
“再者,陛下和明王尚未摸清太子餘黨還有多少人,所以我們的人可以趁亂將明王養在暗處的暗衛拔除。”
廣白一聽,頓時來了興致,咧著嘴大笑。
“老杜你是想趁亂打劫?”
“沒錯,隻要我們的人做得隱蔽一點,這絕對是最好的機會。”
“老杜,論陰險還真沒人敢跟你爭。”
杜子安彎唇輕笑。
“我就當你是在誇我。”
“當然是在誇你。”
廣白嘴上雖然這樣說,可臉上神情卻不似這般。
“杜叔說得沒錯,既然明王不想好好死,那我們就跟他玩玩。”
楚晏舟接過話茬。
“廣白,你下去安排,盡量多的拔掉明王的爪牙,一頭五爪的老虎最多隻能逞逞嘴上威風。”
“需要刻意將矛頭指向太子嗎?”
楚晏舟輕輕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