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言澈聽見了身子下的人那輕聲抽泣,嚇得他瞬間停下了攻城掠地的步伐。
他注視著那雙勾人心魄的眼睛。
情不自禁的撫摸上他的臉龐,在他的耳邊兒說著:“對不起,許久不曾見你,有點兒把持不住。”
“我輕點兒。”
“我若是在癲狂,你便隻管打我。”
“唔~”
顧清宇再一次被堵上了嘴巴。
紅燭搖曳,酒足飯飽過後,天色已然是微微明了。
裴言澈緊緊地摟著睡得香甜的小貓咪。
顧清宇臉上的裂痕早已經幹涸了,泛紅了的小嘴唇微微嘟著。
修長的睫毛有規律的抖動著,耳垂上、脖頸處,都留下了小草莓。
任誰都知道,昨晚究竟有多激烈。
他伏在顧清宇的脖頸處,盡情的吮吸著獨特的、屬於他的味道。
“若是能日日與你如此,也算是不枉此生。”
......
日頭高升,難得寧靜的軍營裏多了幾分歡聲笑語。
可是防守依舊是嚴格的不行。
黎矅蹲在帳篷的角落裏,腫脹著眼睛,眼底烏漆墨黑的一片。
也是,為了數萬百姓忍痛殺害自己父皇,自己卻絲毫沒有反駁之力。
人憑他在沒心沒肺,還能睡得好嗎?
帳篷外頭,顧清宇披著鵝毛大氅,一步三回頭的看向裴言澈。
而裴言澈如同乖乖女一樣,笑眯眯的看著他。
顧清宇點了點頭,轉身小跑著走了進去。
穆青一溜煙兒的竄到了裴言澈的身邊兒。
他擔憂的說道:“王爺,黎矅會不會把王爺逼迫他做的事情,說出去?”
“不會!”
裴言澈胸有成竹,“一個殺父弑君的罪名,任憑誰,都不會說。”
“更何況,他怎麼可能會拿數萬百姓的生命當兒戲?”
“就讓他們再見一麵吧,往後,再無機會了。”
裴言澈一邊兒轉正離去,一邊兒問道:“送黎矅回去的人馬,都準備好了嗎?”
“都是屬下精心挑選的心腹。”
顧清宇一把掀開了簾子,他大踏步的走了進去。
在空蕩蕩的帳篷裏搜尋著黎矅的身影兒。
“黎矅!”
聽到了熟悉的聲音,黎矅瞬間來了精神,他在屏風後麵的簾子旁邊兒爬了出來。
“我在這兒。”
顧清宇循聲望去,看著手腳並用的黎矅,焦急的把他扶了起來,“怎麼回事兒?”
“裴言澈難為你了?”
“不是。”黎矅擺了擺手,在椅子上坐定之後,解釋道:“身在敵營,我睡不著,在那兒蹲了一會兒。”
“沒想到忘了時間,腿腳便蹲麻了。”
顧清宇舒了一口氣,亮晶晶的看著他。
他喋喋不休的囑托著,“你回去之後,記得要給我寫信,朝堂上人心難測,不論是誰,都不要輕易相信,還有......”
“顧清宇!”黎矅打斷了他,撓著頭說道:“你怎麼和我母後一樣嘮叨?”
顧清宇蹙著眉頭,輕輕地懟了他的胳膊一下,“胡說什麼?”
黎曜破涕為笑,挽上了他的胳膊。
“我會善自珍重,倒是你呀……”
黎曜欲言又止,好不容易扯出來的笑容又咽了進去,臉色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