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爺,那小沒有死。”張冠友在樹林裏一手按住耳機,一邊抬頭朝著麻杆瞎說了一句。
“他過了燕歸廊?”一向淡定的麻杆瞎表情終於緊了一緊,回頭朝著張冠友問了一句。
雖然他看不見,但這個動作表明他的心情已經激動了起來。
“沒有。”張冠友臉色變幻,道:“他雖然沒死,但也沒過燕歸廊。”
麻杆瞎的表情讓他的心也跟著緊了一緊,可惜,答案是讓人失望的。
“哦。”麻杆瞎失望的轉過了身,激動的心情平複了下來,他早該知道的,沒有這麼容易,如果有這麼容易,他就不用等待這麼多年了。
“麻爺,現在怎麼辦?他雖然比我們想像的強了一點,但還遠遠不夠啊。”張冠友現在終於讚同了麻杆瞎的話,剛才他聽麻杆瞎說高揚能力沒夠的時候,還有點不服氣。現在看來,麻爺果然是對的。
麻杆瞎沒有說話,隻是手捏著麻杆,麵朝著安倍家的方向,沉默著。
張冠友低下了頭,恭敬的站到了他的身後,沒有再問什麼。麻爺不說話,他不敢再打擾。
“走吧!”過了良久,麻杆瞎才歎了口氣,伸著麻杆點著地朝著樹林外走去。
張冠友趕緊走上去扶住他,和他一起朝外麵走去。
他知道,已經沒有再呆在這裏的必要了。他們今晚要做的事已經做過了,再看下去也沒有什麼用了。
兩人走出樹林。在林邊,車停在那裏,幾個漢在車邊站著,看到他們出來,迎上去扶著麻杆瞎上了車。
車開動,輕輕的轉了一個彎,朝京都的城裏駛了過去。
高揚坐在回廊邊過了老半天才緩過氣來。轉頭看了一眼林風,這小還沒醒過來。
伸出手在林風的人中按了一下,他輕拍了一下林風的臉。
林風幽幽醒轉。一醒過來,胸口就急劇的起伏著,但吸進和呼出的氣卻很緩慢。他要調整。
“啊!”過了良久,他才把氣順過來,坐起來叫了一句。
“少主,我們沒動過。”他看著周圍的情景,驚訝的叫著。
他們從這裏走進回廊,現在又回到了原地,他明明記得在回廊裏跑了很久的,為什麼沒跑到對麵?
“動過了。”高揚轉頭朝院看了過去。
他們先前走進了回廊,可是這一摔,卻把他們摔到了廊外。摔回了院裏,正在上廊的階梯下麵。
也正因為摔回了這裏,高揚看到了另一條。
回廊裏他們是進不了了,進去也是死,那陰陽之氣重。稍有差池,就不會再那麼幸運了。
而他看到的另一條,是麵前的這個池。池的對麵就是二進的門洞,隻要過了這個池,就能到達對麵。
池中間有假山,如果可以給他搭條。在假山上停一下,就能過到對麵。
“少主,你在看什麼?”林風見高揚一動未動,奇怪的問了一句。
“我在看。”高揚認真的打量著池的方位,說著。
“哪裏有?”林風朝著空中看去,卻是一片黑暗,什麼也看不到,他的電筒在摔回來的時候已經跌在了遠處,在那裏的麵留下一攤光。
哪裏有?林風的話讓高揚心裏動了一動。
他突然想起了在古卷上看到的一句話:沒有就是死。
這是陰陽和合陣法前麵的一句話,也是所有奇門遁甲中通用的一句話。
沒有就是死。
是的,隻要有機關的地方,沒有的就一定是死。因為對手不會在布置了機關的情況下還留一條活給你,那樣機關就沒有了任何的意義,所以沒有的地方,一定比有的地方更危險。
有的地方還可以闖一下,因為機關就是生死門,闖過去了就是生,闖不過去就是死。但沒有的地方,闖的話就一定是死。
“沒有……”高揚怕了。
這是他第一次接觸這麼大型的陣法,還帶著機關術。他害怕了,在經過剛才的燕歸廊之後,他有了怯意。
無人不怕死,他也不例外。但他並沒有把自己的這種心情告訴林風,因為他還要繼續闖,他不能在這裏停下。因為安倍寧香在裏麵更危險,他不能讓安倍寧香死,安倍寧香不隻是他的第一個徒弟,還是對付蔡晉唯一的籌碼,沒有她,自己就阻止不了麻杆瞎。
所以他必須救安倍寧香,哪怕死,也要救。
“沒有也要闖一闖!”他咬了咬牙,站了起來,神色堅定的說了一句。但因為他受了重傷,胸口疼痛,這一猛的站起來扯得生疼,所以堅定的表情下,又隱著一絲別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