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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待會兒跟媽媽的談話就交給你了,你要好好幹!”我才不要當靶子,說不定她老人家一個不高興就會把我戳得滿身洞洞。
車子在我說完最後一句話後搖晃了一下,而且搖晃的幅度還不小,我放射性地抓住了艾奇的衣角。
“你想殺了我也不要用這種方法嘛。”我還真被嚇了一大跳。
“嗬嗬,對不起,但是與幹媽交涉這麼神聖的事情還是交給你吧,我勝任不了。”
現在艾奇竟然想退縮,他也太沒有男子氣概了!
“還說是我的有力後衛咧,現在卻臨陣退縮,沒用的家夥!”我乘機給了他兩拳——我打死你著懦夫!
“所以說你是前鋒嘛。”艾奇輕輕地說,語氣有點無奈,有點責怪又有點惡作劇的味道。
“小子,我看你是非常想死,要不我成全你吧?”我是要用刀捅死他還是應該用藥毒死他呢?
“好吧,我去。”
最終,艾奇這可愛的哥哥還是乖乖地投降了。嗬嗬,這才是最好的。
“這才對嘛。艾奇哥哥,我就知道你最疼小瑩,你最好了!”隻要不用我去跟媽媽打舌頭仗,你要我說出多惡心的話都行。
十多分鍾後我們終於回到了流星大道。我看著身後燒成橘子般的殘陽,大朵大朵散不去的橙雲,分成幾種顏色的天空和掛在上麵若隱若現的月亮,悲壯之情充滿了我整顆心。
雙腳著地,我拿出鑰匙,打開家門,衝進房間,然後我聽帶客廳傳來“這麼晚,到哪去了”的聲響,接著便是艾奇足以膩死一隻貓的一聲“幹媽”,最後是媽媽與艾奇一個大聲一個小聲地討論著“今天我們為什麼這麼晚才回來且飯也不吃”的問題。
我用被子把自己整個蓋住,回想今天我那些瘋狂舉動。我到底是怎麼了?是不甘寂寞還是不堪忍受?當我想到誌楓和楊依在一起的時候,我真的不知道我該有怎樣的反應,那種嫉妒和憤怒可以毫不費力地把我摧毀,我覺得當我遇上誌楓後我就全亂套了,不管是身心還是生活。我不再上課時發呆,而是換成了想某個人;不再漫步在回宿室的路上想今天吃什麼,而是換成了擠身在公車上想他在幹什麼;不再望著月亮想嫦娥怎麼可以奔月,而是換成了躺在床上想他睡了沒。原來愛情真的可以顛覆世界。起碼它可以顛覆我的世界且顛覆得非常徹底。
但是,現在我真的很累,因為我在愛情這場障礙賽中跑得異常辛苦。我很努力地跨過一個又一個障礙物,很努力地朝終點奔跑,可我卻不知道我這樣做到底有沒有用。因為我感覺到在我義無反顧朝終點奮勇向前時,那目的地卻在以比光速還快的速度後退,那麼我能追上它嗎?我想,我是追不上的,因為再怎麼說我跑得很慢而它退得太快,還有就是路上障礙太多,且越來越難以跨越。我不知道我什麼時候會摔倒,但我能確定我此時非常想休息。可我卻仍舊在跑。艱辛緩慢,身不由心。也許我的潛意識是不想放棄的,即使再辛苦再累也不想停下。那麼,我能堅持到底嗎?我懷疑。最後,我迷迷糊糊傷傷心心疑疑惑惑鬱鬱悶悶地艱難入睡了。
第二天,當我還在和夢中那隻可愛的人般大的小貓比障礙賽跑的時候,我模糊地聽到惡魔般的敲門聲。
“冰瑩,起床了,再不起床就要遲到了!”
“什麼?!我不要遲到!”
然後我風風火火地起床、收拾、穿衣,“咚咚咚”地跑下樓梯,對著早餐狼吞虎咽後便拉著艾奇走出家門,完全注意不到艾奇一臉奸計得逞的壞笑。
在他悠哉悠哉地以龜速前進和我嘮嘮叨叨地威脅加誘惑要他騎快點的共同作用下,我最終還是看到了學校的大門。但是,今天的人怎麼這麼少啊?難道我即使這麼努力地趕過來卻還是遲到了?
我看著寥無人煙的校道問:
“艾奇,我們還是遲到了?”
“怎麼會呢?現在比你平時衝進教室的時間還早47分鍾,又怎麼會遲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