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快還我!”陳殷伸手去奪,陳磊用另一隻手擋住繼續念:“我曾經看過你跳街舞,哇!姐!他好帥唉!會跳街舞!”
“你快還我!聽到沒有!”陳殷紅著臉喊道,見陳殷真的生氣了,陳磊沒好意思再往下看,把信還給陳殷,連忙道歉,“我剛剛不是開玩笑嗎?別生氣別生氣。”見陳殷雙手緊緊的攥著信紙,陳磊好心提醒道:“姐,你別那麼大力氣,要是紙皺巴巴的,人家會以為你是個很邋遢的女孩,肯定不要你。”
“你說什麼呢!”陳殷惱羞成怒。“姐,不過那個男的高不高,帥不帥?會不會打籃球?會不會彈鋼琴?不過先說好,沒超過一米八的可不要啊。”陳磊又打量了陳殷一會,單手摩挲著下巴玩笑著說:“不過你長得那麼醜,搞不好他不要你。”
陳殷瞪著陳磊,抬手當著陳磊的麵將信撕得粉碎。
開學前一天,陳殷搬到了宿舍,其實她家離學校很近,完全沒有搬的必要,隻是她想一個人。她討厭什麼都比她優秀的姐姐,她也討厭備受疼愛的弟弟,她討厭不關心她的父母,她想離開。
晚自習時班主任安排好了座位,按入學的成績來,她與穀言,前後左右,各隔了兩個人,中間形成一個田字。很近,可也很遠。一個星期的軍訓過去了,她們仍然不相識。那天穀言問“請問是在這裏報名嗎”問的不是她,是另一個女孩,所以,那個女孩叫蔣雅卿,也是穀言現在的同位。同位是個細心的女孩,她不時的回頭去看穀言,總是有目的有原因的。某人晚上最後一節自習課上,同位傳來紙條,低頭繼續寫習題,她好奇的打開,上麵娟秀的字跡寫著:你是不是百合?
百合?百合花嗎?她回:百合什麼意思?同位思考了一下,寫下,傳給她,上麵寫著:女同性戀。
當頭棒喝!女同性戀!同性戀,是什麼意思?喜歡同性麼?陳殷將紙條揉碎,她從未有過同性戀意識,從未想過自己是異性戀還是同性戀的問題。隻是她知道,她很喜歡穀言,很想認識她。但她也從未想過是情愛方麵的喜歡。手上的書再也看不下去了,心徹底亂了,拳頭攥緊了鬆開,鬆開了再有攥緊。
她不知道如何是好,不知道如何麵對同位,更不知道如何麵對穀言。同位沒有再問什麼,繼續寫著習題,好像剛才的一切從未對她有所影響,可陳殷的人生徹底因為她那兩句話亂了。
你是百合嗎?女同性戀。短短的九個字。
她的同位跟她剛好一個宿舍,她沒有否認所以算是默認,陳殷第二天搬回家了。穀言並沒有住宿舍,她也不想對其他女生造成什麼困擾,她不確定自己是不是同性戀,也沒有勇氣去證實。她隻是知道,她喜歡穀言,一段比早戀還要讓人覺得可恥的感情。那個時候早戀,就像是未婚先孕一樣遭人鄙夷,更何況是見不得光的同性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