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監工看著滿地的嫁衣碎片心中怒火滔天還有十日就是成親的日期,現在人跑了他可怎跟別人交待,臉麵往哪裏放。
“孩他爹”李劉氏語氣微顫,像是害怕。
“看看你教出來的好女兒。”李監工渾身散發著怒氣,他還以為這幾日月珠想通了,日日在家繡著嫁衣這才鬆了看管,允她在院中活動,不想竟然是為了今天。
李監工一扭臉瞧見李劉氏瑟縮的模樣心中怒意更甚至,一巴掌落下李劉氏早就人仰馬翻,她臉上頓時腫了一次來厚。
李劉氏趴在地上連連求饒,李蒙見了也趕忙替母親求情道:“若是十日後成親時母親是這副樣子如何見人,旁人如何議論父親。”李蒙的話到底起了些作用,他命令李劉氏這些日子遮麵示人,必須十日內好起來。
說完就大踏步的離開了。
李劉氏趴在兒子懷裏哭的不能自已,她在心裏痛罵道:早知道就一把掐死這個女兒了,真是天生的討債鬼,要不是她自己怎麼能受這麼多苦,還是兒子好。
這邊小燕子一到牧場就遇到了李監工,他麵上寒霜像是要吃人似的。小燕子心裏也是怒意陣陣,但仍然記著永琪的叮囑不可衝動,背著身深吸幾口氣裝著偶遇“李監工不在書院怎麼來這裏了?”
明德書院年前就修繕完成開始招收學生了,到今年年後就正式收學生開始授課了,李監工家的李蒙也跟著一起去讀書了,小燕子一直以為他年紀大,沒想到隻是瞧著老相,真實年紀也是二十來歲,不過一身的武藝實在不賴,聽月珠李監工花了大價錢送李蒙去學武,想到這裏小燕子心中更是不忿,語氣也有明顯的起伏。
“見過小姐”李監工躬身行禮,言語尊敬,仿佛早間的怒火已經雲消霧散。
“起來吧”小燕子抿抿嘴不大情願的樣子。李監工做人做事讓你挑不出任何理,否則蕭劍也不會放心把他留在書院裏,可對待月珠這件事情上小燕子心中總不是滋味連帶著說話時也帶了不少的情緒。
李監工半直起身子,態度謙卑。默默跟著小燕子的腳步卻又始終慢小燕子半個身肩膀。
一個時辰後,小燕子實在忍不住道“李監工你不去學堂跟著我做什麼?”平白無故多個人跟著你,她麵色崩潰。
李監工快步走到小燕子身前躬身又是一禮,道:“小姐月珠昨日和我鬧了脾氣現下離家出走了,還望小姐告知月珠我和他母親在家中盼她歸來”說罷將腰壓的更低“還請小姐體諒父母愛子之心”
小燕子臉上沒有什麼表情,但從眼裏能看出明顯的不耐以及慌張,現下四周的人雖都忙碌,但是李監工的聲音不大不小也能聽到個隻言片語,一下兩下,打量的眼神落在她身上跟針紮似的難受。
“父母愛子之心我當然體諒”小燕子心頭一哽又很快壓下去,牙根咬咬屈身扶起李監工。
“不過我該怎麼幫您呢?”小燕子勉強露出一絲誠摯的笑意,道“我也很久沒見過月珠了 ,差蕭印去問也是說她得了重病也不見人。”
“哎,也不知月珠怎麼樣了”小燕子絲帕拂麵言語泣泣“你說她得了重病又離家出走身子能吃的消嗎?”
“你說人得了重病都是安心待在家養著怎麼月珠偏要離家出走難不成是受了什麼天大的委屈沒人做主?”小燕子表情誇張,眼睛嘴巴睜得大大的,做作成分相當濃厚“我這剛接手了一大家子牧場也打理不來還想要月珠來幫幫我,這一下子也沒了合事的人手”她故作難過,眼神滑動,她朝著李監工道“李監工的為人處世我是信的過的,您在我家操勞了一輩子,本來這個年紀應該回家養老的可是眼下我的牧場實在離不了人,不然您……”
“小姐厚愛,小的愧不敢當”若是之前他自然是願意的亦或者說他一個奴才靠著主家過日子哪裏有什麼願意不願意的。可今時不同往日,他得了家主的恩惠從他這一代已經脫了賤籍,兒子女兒都是平頭百姓。以往省的銀錢給兒子找了武術師傅想要他武藝精進些好到家主跟前討個好活,不似他一般出苦力。可現下家主發話免去了三年束脩又聽那舉人姑爺說以後蒙兒或可得個文武舉人,到時也算有個好前程。他在書院也好督促蒙兒上進,萬不能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