緬甸的進攻勢頭十分強烈,永琪和蕭劍依托有利地形勉強抵抗。接連喪生了幾位領頭人之後,攻勢漸漸疲軟下來,埋伏在高處的弓弩手趁機射殺,頓時倒下了一片。盡管如此這些緬甸軍隊絲毫沒有撤退的念頭依舊持續著的進攻的態勢,兩方進入了膠著狀態,直到天黑時,緬甸軍隊大規模的撤退隱藏,等完全黑透時已經完全看不到人影。這時弓箭已經不能發揮作用,精準全無。

慘白的月光投射在山間,長矛的銀光反射這樣一來他們的人反而成為了活靶子,數槍後不斷有人倒下,緬甸軍威大振,好似猛虎出山一下子占據上風,永琪和蕭劍帶著人一路後撤。架在高處的大炮隻能憑借火槍的發射時爆出的火花來辨位,因著會有幾秒中的空檔所以威力大大下降,再加上緬甸軍隊分散式的進攻,大炮的這一套可以說是毫無作用根本無法對人造成影響。

等到永琪反應過來,立馬讓人在山間取了鬆枝隔幾步點一火把,暗夜裏哪怕是一小撮的火苗都是極其顯眼的更遑論是數十把的火把高舉連成一片很快便會被人鎖定了位置。大批的軍士立馬壓了上去,緊緊咬著那群火光不放,於他們而言這群人大清士兵欺壓它們已久,世代進貢,大好的土地山河的全都在他們手裏,他們隻能居於那一小塊地方貧窮又狹小,常年的天災人禍,隻要有了這片土地,女人孩子奴隸都是他們的,殺了人還有土地黃金,這樣百利無一害的買賣怎麼會放棄呢!這些人瞧著火光越來越近,突然的腳下一空,身體便不受控製的往下滾去,後麵的人哪裏聽的到這些 ,不斷朝前壓著,一波接著一撥的滾著,動靜震蕩在林間撞的樹幹枝葉一浪一浪。等到後麵的人反應過來,後路已經被截斷,火光之下,弓弦繃緊,隨著命令的下達,沾染著國仇家恨的箭矢在冷夜中刺刺沒入血肉之間,過他們到底是緬甸的王牌軍隊,很快調整方向往著後方撕出一條口子,逃了回去。

這一場過去,後半夜才算安靜下來。永琪他們也可以趁此機會進食休息,隻是不知道小燕子和孩子們如何,山裏夜涼希望小燕子不要站在風口處。

小燕子和晴兒窩在一處,前麵的動靜自然是聽的一清二楚,現在孩子們還小,乍到了這樣的環境裏心中生了懼意,小的還好捂著耳朵哄哄勉強能安靜些時候,雨兒已經到了會走會爬的年紀口中聲音不斷,晴兒隻能背上背著他,懷裏也得哄著小的。一拖二精神又時刻緊繃,整個人仿佛老了十歲。小燕子也不好過,乳母在逃跑過程中失散,她隻能靠著白日裏剩的那點稀粥來喂給南兒來充饑。現在南兒的哭聲已經是一次弱過一次,到了天亮時不知道還有沒有糧食分發。

天色一亮,戰事立馬開始。永琪等人在勇猛也無法依照昨日的勝態持續,畢竟緬甸軍隊的人數高於他們數倍,武器裝備精良,他們人數上無法補充,糧食存量幾乎沒有了隻能靠林間的野菜蘑菇充饑,幾場下來人已經精疲力盡,那些士兵也不好不到哪裏,隻能靠著原先布置好的陷阱退後,以此來換取喘息和休整的時間。

知州大人因著前幾日重傷未曾得到醫治,現在已經是出氣多進氣少了。他靠著山間的巨石上,渾濁的眼神中依稀能透出神采:“對方的兵力高於我們數倍,今日一戰怕是再無來來日了。”送信的人一個接著一個出去然後便是了無音信,他們能否撐到援軍來還是一個未知。不過那又如何,他一生誌向便是征戰沙場,若不是當初得罪了人也不會來到這裏,想當初哀天怨地,現在機會真的來了他已經垂垂老矣用處不大了。軍人當死於邊野,馬革裹屍,何須考慮身後事。為國戰死乃是無上榮光,隻是可惜不能在保護這裏的百姓了。他知道城門遲早會破,也做好了城破的打算,這裏溪水充足,地勢又高,緬甸軍隊一時半刻還無法攻下,隻是這裏的糧食已經見底,今日還可挖些野菜充饑,那來日呢?援軍是否能趕得來,一切都不可知。身為這裏的父母官,他必須要保證百姓的安全,可是現在?他手壓在劇烈起伏的胸膛上,緩緩吐出幾口氣道:“若是明日援軍還不到,你們便把我交出去吧。”這些緬甸人一門心思的要保他的命,勢必是有所圖,他用性命相要挾說不定還能掙的一線生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