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1 / 2)

段盛龍豪爽的笑聲,在看到元紫袖臉上的巴掌印時倏然停止,率直的神色一凝,轉而風雨欲來的慍色,眼有著肅然的凶光。

他走到元紫袖麵前,憐惜地托起她下巴審視傷痕,然後側過身揚高音量,「說,是誰傷了我的小心肝。」他好心疼哦!

眾人的目光一指,杜夫人瑟縮地吸了口氣,尚未察覺形勢已轉,立即掛上哭喪的愁容,尋求段盛龍的支持。

「老太爺,你要為蟬兒作主呀!這個小賤婢尊卑不分,妄想染指段家大少夫人的寶座,你要好好教訓她。」

段盛龍咬著牙問:「是、你、打、了、她?」

杜夫人聽不出他語氣的冷意,還以為找到靠山似地連忙邀功道:「是呀!老太爺。你看看她一身狐騒味,滿臉盡是妖魅樣,怎好嫁入段家?你老可要主持公道,別讓小輩昏了頭。」

老!他哪裏有老?這死小老太婆,他的人生才剛起步。段盛龍睨了她一眼道:「誰要娶小柴袖?」心想,是不是段天樂那個不長進的畜生,把外麵的野花摘光了,還打起家這朵花的主意。

「我。」

段天愁主動地挺起胸,因他剛回莊,還不了解段盛龍的頑童心性,以為段盛龍誤信了杜夫人的讒言,曲解了元紫袖的為人,怕段盛龍怪罪於佳人。

段盛龍疑惑地問:「你這混小又是誰?」

這小長得倒是不錯,高挑清瘦,偉岸超絕,五官剛硬如石,有著不怒而威的王者氣勢,沉穩而內斂,比起那混蛋孫好太多了,但就是覺得麵熟得很,好似在哪見過。

段天愁自我介紹道:「爺爺,我是天愁。」

天愁?嗯!這個名字也很熟…天愁…啊!段盛龍登時醒悟地說:「你這個離家出走的不肖孫,懂得倦鳥歸巢了。」

八成外麵混不下去,回來啃老米飯。段盛龍滿心不悅地詆毀他,誰教他一走就是十來年不歸。好在他走後不久,就有個惹人心甜的小紫袖來作陪,日才不會過於沉悶。

「對不起,爺爺。這些年來未能在膝下承歡,請原諒孫兒的不孝。」段天愁雙腳一曲,跪在段盛龍麵前磕頭。

哎呀!他在唱戲嗎?怎麼說跪就跪,想折老人家!不,小夥我的壽,太不孝,大大的不孝。他搖著頭心裏嘀咕著。

杜夫人又告著狀,「老太爺,他不孝的罪名不隻這一條,他娘生前訂下的婚約,他也敢違抗,簡直是不孝到極點。」

不孝是他段家的事,關這死老太婆啥事。段盛龍心想,「喂!你又是誰?」

杜夫人怔了一下,臉色微僵地陪笑,「我大姐是你媳婦兒,我是娟呀,老太爺不記得了?」

「我媳婦不是好端端地坐在那,幾時死了。」段盛龍心想,觸黴頭的死女人。

杜夫人笑得更局促地黑著一張臉,「我說得是天愁的娘,你十多年前過世的媳婦。」老人家記性不好,忘性又大,自己得原諒他。她咬著牙,在心裏默念。

「噢!你說玉茹呀!」段盛龍想起那個很無味的女人,他早就忘了她長什麼模樣。

杜夫人連忙點頭說:「是啦!玉茹是我大姐,她生前就特別囑咐要愁兒娶蟬兒為妻,可他偏瞧上個小賤婢要悔婚,你說是不是很不孝?」

段盛龍臉色有些不高興地一沉,「左一句小賤婢,右一句小賤婢,你煩是不煩?」

「老…老太爺?」怎麼發起脾氣來?杜夫人有些驚惶失措。

段盛龍不高興地說:「老什麼老,我看起來有比你老嗎?」想想,他是青春少年兄,不像這個老個不停的小老太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