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瑾言聞言露出了笑容,“肉饃饃攤上?阿渝許是貪吃些”。
某人表情淡定自若地說道:“她長於江南,鮮少吃過上京的東西,自是愛吃些。”
木瑾言剛才的話,本就是一句玩笑話,而元徽卻實事求是地說了出來,這讓他很高興。他的阿渝的確是鮮少吃過上京的東西,改日,定要帶她去吃個遍。
“四公子,這裏就是了。”
“木公子,不必這般稱呼我,可喚我元徽。”
木瑾言一聽,笑了。“那好,以後我就叫你元徽,你就叫我瑾言。”
元徽點了點頭,在木瑾言眼中元徽就像自己的弟弟一樣,他長這麼大,一直沒有什麼兄弟姐妹,他母親檀氏原是邊疆一富貴人家的女兒,嫁給父親後,便隨其回了京城,這麼多年隻是互通書信。元徽的出現讓他感覺突然多了個弟弟,這種感覺挺好的。
第二日,木瑾言早早就派人來跟元徽說,自己今日就會帶元徽進宮,吩咐元徽莫要離開將軍府,免得到時候尋不到人。
謝渝的母親豐氏準備給謝渝辦一場排場不輸於她阿姊謝遠紫的笈禮,提前一個月往江南有頭有臉的人家,都去了請帖,字雖短,但情卻長。各位夫人無不稱讚豐氏的拳拳愛女之心。
就是這麼用心的安排,卻在老太君回府那一刻,變成了白費心思、多此一舉。
回行的隊伍裏,那麼多人,豐氏左等右等、左顧右盼,都沒見到她的渝兒,心裏焦急萬分。
豐氏去雷音寺,為大女兒謝遠紫和外孫祈福時,曾請高僧算了一卦,卦中曾示言,她的小女兒謝渝紅顏埋骨,因在親人。這不是說她女兒年紀輕輕就死了嗎?
紅顏埋骨,因在親人?府裏老太君對謝渝寵愛有加,其他人更是十分疼愛擔心她,豐氏一想,因在親人,這個親人,恐怕說的就是自己了。那一刻,她恍然大悟,確實虧欠小女兒許多,教一個也是教兩個也是教,都是親生的女兒,疼一個也是疼兩個也是疼,沒什麼區別。一樣東西分不開兩樣,那就再尋兩件更好的;一碗水端不平,那就交由事非公正來端。
豐氏既沒見到謝渝也沒見到謝算,本以為,是自己夫君帶小女兒去哪兒了,便去找隨行的管事問道:“大爺呢?”
“回夫人的話,大爺在景德街的裁縫鋪裏,說是帶回了兩匹上好的料子,想讓裁縫鋪的師傅給夫人做幾身流行的衣裳。”
“裁縫鋪?”
景德街的裁縫鋪是江南唯一一家,擁有幾十名老師傅的獨立的裁縫鋪,不說江南,就拿整個中鎮來說,所有夫人們穿出去的衣服都是出自該鋪,地位相當於宮裏的尚衣局。
謝府離裁縫鋪不遠,就隔了三條街,豐氏連忙叫人備上馬車,她總感覺出了什麼事。
果不其然,真的出事了。
“癡症?什麼癡症?”
謝算見總是逃避也不是個辦法,便將實情說與豐氏知,誰能料到一向沉穩端莊的豐氏,這下秒變母老虎,一把扯住謝算的耳朵,厲聲道:“好你個謝算!你若治不好渝兒,不能平安無事地把她送回我身邊,那你這輩子都別想安生。”
“夫人,先放開,先放開。”
謝算吃痛地用力拍打豐氏的手,表情一言難盡。
豐氏心情平複下來後,放開手,坐了下來,將為小女兒謝渝算的命說給了謝算聽。
“紅顏埋骨,因在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