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不是我的男朋友,或者我將他複活後,回來的不是裴溫書,那我複活他還有什麼意義?
但廖水卻無法理解我的想法。我覺得她可能被深淵物質迷了頭腦。
她躺在地上也不是個事兒,我把她拖到床上,今晚算是不用睡了。
她迷迷瞪瞪地看了我一眼,昏睡過去。
我盯著她的臉,上手捏了捏。裴溫書在我胸前又發起熱來,我無奈把他放了出來,對他說:“你看這臉,像不像假的?”
他仔細打量一番,然後對我搖頭。
我歎了口氣,又讓他打了盆水來,給廖水把脖子的血跡擦幹淨了。裴溫書在一旁看著,似乎不能理解我為什麼這麼做。
“那個龔雲城,肯定也預料到了失敗的可能,但他卻沒有找上門來。廖水是被放棄的人,就算殺了她,也沒有任何意義。”
他盯著我,然後右手微微一勾,空氣中仿佛有一條肉眼看不到的線,牽引著廖水的傷口。本來已經完全融入皮膚的線,又露出線頭來。
她的皮膚又開始滲血。
“你還可以控製自己的,呃,手?”我一時不知道怎麼說,不過,我卻著實高興起來。他勾起唇角,一副求誇獎的樣子。
裴溫書也好像完全不懂自己的身體,總在莫名其妙的地方給我驚喜。
床被占了,裴溫書也不想回去的樣子。我也沒有勉強,頭靠在他肩膀上打著哈欠就睡著了。
等一覺睡醒後,就看到床上的廖水目露驚恐地縮在床的另一邊,看到我醒了,她似乎放鬆了一點,但還是渾身戒備,像隻渾身是刺的小刺蝟。
“廖水?早啊,你沒事了?”我揉揉眼睛,埋汰地把眼屎摳幹淨。
笑話,我年紀都這麼大了,還會在妹子跟前害臊?
廖水沒說話,她目光警惕的看向這邊,我順著她的目光,看到了裴溫書。好家夥,他還沒回去嗎?
老裴閉著眼睛,似乎沒有醒。我擦擦自己的口水,把他搖醒後讓他自行回去補覺。
“廖水。”我和廖水搭腔,“我看你今天精神頭還好,昨天晚上,我還以為你要沒了。”
她沒回答我這個問題,而是探頭探腦,道:“祂回去了?”
“回去了。”我頓了頓,問道:“在你眼裏,祂長什麼樣?”
廖水看著我的眼睛,似乎還有些害怕,不過她搖搖頭,道:“沒有具體的長相,對我而言,祂就是深淵。”
不過她才說完,門外就響起敲門聲。
“向寒?”門外是李懷安的聲音。他喊了我幾聲,沒聽見回應,就直接推門進來了。
我看了看破破爛爛的鎖,一時不知道這個門在基地的目標用戶是誰。
怎麼誰都能進來!
李懷安一進來,就看到廖水瑟縮在床上,我在地上盤腿坐著。
他似乎遲疑了一下,臉上寫滿了震驚和無措。
“我……打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