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拉一生都在狩獵惡魔,她是在武器袋裏麵長大的。
聽她的師傅說,她的家園坐落在富饒的科特斯丁草原,她的家鄉,那個小鎮在惡魔來襲之時亂成了一鍋粥,惡魔們把那些常年種地的農夫們嚇得四散奔逃,那些因為常年和平,值班就知道酗酒打拳的衛兵們沒有阻擋任何一個惡魔。那些醜陋而又強壯的怪物們長驅直入平民居住區。開始了血腥的屠殺。
一些有血性的平民自發組成了民兵團,他們當中有鐵匠,農民,有木匠,甚至還有婦女。他們拿著菜刀,鐮刀甚至拿著掃把。這其中就有維拉的父親。
人類著實很奇怪,有人害怕危險甚至會嚇得失禁。但是有的人卻願意為了自己的家人去對抗比自己強壯強大十倍的敵人!惡魔們實在無法理解這樣奇怪的人類,在他們的眼裏,這就是不自量力的最好表現。
於是一場屠殺開始了……
民兵團的成員們一個接一個的倒下,伴隨著淒慘的叫聲,血液的飛濺,民兵團的士氣正在飛速下降。
可是維拉的爸爸始終沒有後退。
他的手臂已經抽筋了,僵硬的五指牢牢地抓著手中的砍竹刀,他瘋狂地甩動著自己的手臂,砍向惡魔那堅硬的皮膚。他兩眼大紅,他很有可能已經失去了理智,仇恨布滿了他的臉,他的皮膚開始滲出血來。他瘋狂地叫喊著:“維拉!維拉還在家裏!“
其他的民兵們好像被他的呐喊激發起了力量,他們紛紛止住了後退的步伐,舉起自己手中簡陋的武器,向那些惡魔發起了亡命的衝鋒。
維拉的父親手中早已經砍鈍的刀刃居然切進了惡魔的紫色皮膚。那是一頭破壞魔。強大的破壞欲讓這種直行蜥蜴狀的惡魔在瘋狂爭鬥中練就了非常堅硬的皮膚。常人的力量根本無法破開它。
可他,一個偶爾打打獵的木匠,偏偏就做到了。
疼痛刺激著那頭破壞魔,它瘋狂地甩動著自己長著巨大爪子的雙手向維拉的父親發動了狂熱的進攻。
作為一名父親他已經盡力了,鮮血四濺,他的雙手無力垂下,在臨死之前,他的口中依然在呢喃著維拉的名字。
“維拉,我的女兒……“
隨著他的倒下,民兵團好似也失去了精神支撐,戰鬥隻再持續了不到十分鍾,鎮子裏就隻剩下了惡魔的嘶吼聲。
獵魔人們來到坎德拉斯小鎮時,盡管烏雲蔽日,但空氣溫暖。現在這座小鎮已經成為了一座廢棄的鬼城。或者看起來是如此;濃濁的腐臭味說明原本的居民都還在,隻是沒有生命。
獵魔人喬森,佇立在村莊的中心點,若有所思地看著成堆的殘骸:四散的殘垣斷瓦、外翻的石塊與泥土。
他穿戴著召喚獵魔人的裝束。披掛其上的半身鎧甲,隱隱折射出柔和的光線。他的雙弓弩垂在大腿邊,隨手可得。他的兜帽朝下,披風在狂風中啪啪作響。
突然,一陣幾乎不可分辨的持續嗡嗡聲傳入了喬森的耳朵裏。這裏唯一的生命跡象來自喬森與其他的兩名獵人,一個在被遺棄的建築中搜尋,另一個站在一間荒蕪的倉庫旁。不管這裏曾經發生什麼事,他們都已經晚來了一步。現在主要是找尋生還者。畢竟,那是他的人員所做第二重要的事情:為那些在經曆無間慘劇之後無家可歸的人,提供溫飽與棲身之處。引導他們、鼓勵他們、治療他們、教育與訓練他們,讓他們在做出……是去是留的選擇的時候,可以進行最重要的事情:成為獵魔人,殲滅做出這類邪惡之事的地獄爪牙。
喬森凝視著蕩漾著的餘燼。黑漆漆的磚瓦梁柱...就像被潑灑蒙上一層黑色的液體。但是四處可見的還有一種黑色物質,就像焦油,卻是他無法辨識的。
喬森踢著泥土。表麵底下的泥土是濕潤的。“事情發生的時間不過就在一天前...“
喬森對著空氣慢慢地說著。
狩獵高手的表情無法捉摸。他朝著其餘兩名獵魔人喊到:“跟我來“
當他們靠近倉庫時,嗡嗡聲的音量提高了,一種充滿活力且具有穿透性的嗡鳴聲。隨著逐漸變強的嗡鳴聲,腐臭味也愈濃烈。站駐在鎮子穀倉前方的獵人們推開了高大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