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上腳鐐
撲麵而來的酒氣讓方子期忍不住吞咽起口水來,胃裏陣陣反複的酸水立馬湧上了舌根,皺起眉頭,唇瓣卻被兩片火熱猛地擒住。
這麼一來,那酸澀難受的感覺,硬是被壓抑了下去,噴麵的酒氣變得醇香,方子期閉上眼睛,貪婪的吮吸著,房屋中的春心,變成了春光。
司澈抱著懷中柔軟的人兒,心都快要碎了,“方子期,你告訴我,你想要什麼。”
方子期從司澈的懷中抬頭,到了嘴邊的話卻又咽了下去,司澈我又怎會告訴你,我想要的就是全心全意對待我的你,“子期別無所求,隻望王爺能夠幫子期找出殺父仇人,早日報恩離開王爺府。”
司澈抓著方子期的手默默地收緊,原來這個女人從頭到尾想的,都隻是怎麼離開自己,“我堂堂一個王爺,我的妾室又隻能獨守空房,子期你說你想要什麼,我統統都能給你。”
方子期心中的湖水一陣陣的蕩起波瀾,眼前那一抹漆黑的眸子也已經不再淩厲,更多的是深不見底的溫柔,那讓人沉醉迷戀的黑色卻不動聲色的讓她保持著冷靜。
“王爺,子期擁有這一切已經很滿足了,子期隻是希望王爺能早日幫子期找到殺害家父的凶手。”
司澈的耐心也已經用盡了,猛然抬眼對著方子期沒有感情的雙目,痛心的搖頭,“子期,為什麼你始終都想離開我。”
咯噔。
方子期的瞳孔在一瞬間放大,心中的湖水也因為落下了一塊石頭,而濺起了不少的小花朵,藏在湖底的真情被忽然蕩漾起來的波浪打了出來,司澈為什麼這樣的話,你醉酒之後才說出來,我應該相信嗎?
“嗬,我還真是傻,我在你的心中也隻不過是一個陌生人而已,對了我都忘記了,我的床奴,是不是應該去暖床了。”
司澈直接站了起來,一鬆手,懷中的方子期差點摔倒,看著司澈手指的方向,方子期的頭再也抬不起來。
“還愣在這裏幹什麼?王爺的命令,都要反抗?”
方子期用力的咬著嘴唇,“是王爺。”
接下披風,退下長衫,穿著單薄的衣服,拉開被褥,眼角的淚水滑落一滴,她趕緊躲進被褥之中,掩住她失落的情緒。
司澈知道這一切的行為都是方子期不情願的,隻是越是這樣,司澈的心中就越是痛快,她就是要看看這個女人能容忍到什麼程度,她就是要看看這個女人到底有多麼的巨獎。
在方子期的眼中,這一切都是因為王爺的命令,迫不得已,為了父親,也為了能夠讓自己活到再次見到父親的那一天。
或許摒棄了身份的存在,終有一天,她會心甘情願的躺在她的身邊,為他守住一夜的溫暖。
司澈看著床上的方子期,解開衣服,踹掉鞋子,一把掀開被子。
涼風猛然灌入被中,床上的方子期毫無防備的咳嗽起來,後脊梁一陣陣的冰冷讓小腹跟著墜痛起來。
司澈忽然想起什麼,側身躺下,伸出手,拉方子期進入自己的懷中。
酒後身上溫暖的熱度迅速讓被褥中的溫度提升,身邊的方子期也漸漸地安靜了下來,平穩的呼吸漸漸在兩個人之間拉開。
“過來。”司澈霸道的拉開蜷縮在一起的方子期,緊緊的握住她冰涼的手,手心還有剛剛用力留下的汗漬,“還疼嗎?”
他磁性並且溫柔的聲音回蕩在她的耳邊,搖搖頭,漆黑的夜晚什麼都看不到,她隻好出生,“不。”可簡單的一個字卻出賣了自己,小腹強烈的墜痛讓她再一次想要蜷縮。
這一次,身後一個溫暖的懷抱將方子期整個人包裹住,大片大片溫暖的感覺讓她的身體漸漸地放鬆,從後腰滑過來溫暖厚實的手掌也隻是停留在小腹的周圍,不斷的摩擦起來。
“好點了嗎?”
方子期在司澈的懷中點頭,窗外的蛐蛐還在叫喊著,兩個人閉上眼睛,心猿意馬。
不知道過了多久,方子期昏昏沉沉的感覺到身邊的溫熱離開,手中默默地用力,想要留住這一份溫暖。
司澈本打算起身離開,畢竟方子期現在有身孕,兩個人睡在一起,也很容易影響胎兒,可誰知道,他剛剛起身,一直被自己握住的手,卻反手抓住了自己,朦朧的月光下,方子期抿著嘴,看起來讓他心疼。
“別。”
司澈動了動,方子期卻說出了一個字,這一個字,說破了司澈的心,再一次躺在方子期的身邊,他的心久久的不能平複,聽著她平穩的呼吸聲,這一夜,他過的明明白白。
清晨的陽光剛剛進入窗口,鳥兒就站在窗台上唧唧渣渣的吵鬧起來,司澈本想伸伸手趕走吵鬧的鳥兒,方子期卻睜開了眼睛。
動了動手,方子期感覺到自己竟然反握住司澈,慌張的鬆開,趕緊從他的身邊爬起來,“王爺,子期有早起的習慣,不會擾了王爺的清夢吧。”
事實上,方子期又怎麼會是早起的人,司澈也並沒有說穿,搖搖頭,動作比方子期快了一步,套上長衫,推開門揚長而去。
翡翠進來的時候,方子期還呆楞在床上,回憶著前一夜發生的事情,她的記憶隻留在那雙溫暖的大手上,情不自禁的摸住自己的肚子,似乎有什麼動了一下,方子期趕緊低頭。
“翡翠你過來摸摸我的肚子,是不是有什麼東西在動。”方子期的聲音聽起來有些興奮。
翡翠趕緊放下手中的盆子走了過來,貼在方子期的肚子上仔細的停了起來,隻是以這個小女孩兒的見識,又怎麼會懂得那麼多。
當翡翠撅著嘴巴,對著方子期搖頭的時候,方子期的心裏一陣陣的失落。
翡翠為方子期打點好了一切,難得她今天心情好,準備去後花園看看這幾日花朵綻放的情況,翡翠跟在方子期的身後,剛剛踏出房門就看到了兩個鐵青臉色的侍衛。
“子期姑娘,沒有王爺的命令,您那兒都不能去。”
方子期笑了笑,伸手摸著自己的肚子,猛地一步上前,從侍衛的手中搶過了佩劍,“倘若我說是你動了我的肚子,你說王爺是責罰你,還是責罰我?”
侍衛被方子期的動作嚇了一跳,還沒反應過來,卻又接到了方子期的威脅,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方子期坦然的一笑,把劍丟在了地上,“我隻是去後花園逛逛,若是不放心盡管跟著來,到時候也好跟你們的王爺交差。”
兩個侍衛相識點頭,跟在了方子期的身後。
翡翠撇撇嘴巴,在方子期的耳邊偷偷地說了些什麼,她噗嗤一聲笑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