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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機正緩慢地行駛著。
從遮陽板望出去,是大片大片的藍色天空,和飛機下麵的白色雲朵。
“好可愛哊……”夏夜靈把臉貼在遮陽板上,看著光線下的白雲,就像是小時候吃的棉花糖一樣,柔柔的,軟軟的,迷迷糊糊,夏夜靈還似乎看見了那些雲朵居然長著一張張笑臉,還有誇張的兩朵腮紅,真是可愛。
這一次回中國,應該就能吃到棉花糖了吧,還有好多好多好吃的東西。想到那些好吃的東西,夏夜靈的口水都快快要流下來了,她看著那些雲彩,情不自禁地用手抓了一團空氣,放在自己嘴裏。
她傻兮兮的動作引來周圍的人問問側目,然而都對她投以友善的笑容。
看她穿著打扮,便不像是國內人,倒像是華僑。的確,過完這個生日,她已經年滿十五歲,她從小在非洲長大,今天也是第一次跟父母回國,今天從香港轉機。香港好漂亮,人們穿的也好漂亮,不像在非洲,大家都在拚命的抵抗炎熱的侵蝕,沒有時間和空間去裝扮自己。
別看夏夜靈從小在非洲長大,她卻並不是黝黑的膚色,而是健康的小麥色,肌肉緊實,配上一雙大而精致的眼睛,更加璀璨奪目。
隻是現在,她卻顯得不太舒服,捂著嘴巴彎下腰,夏母第一時間發現:“小靈,你這是怎麼啦?又暈機嗎?”
夏夜靈臉色慘白,冷汗淋淋,難受的說不出話來。
“叫你不要吃太多東西嘛!”夏母如是說:“誰叫你上飛機前吃那麼多叉燒,是不是要去廁所呀?”
夏夜靈艱難的擠出幾個字:“那很好吃啦……”
語畢,不等夏母再說什麼,踉踉蹌蹌的起來衝向衛生間的方向。
頭好暈,好想吐……
該死,她真的不該吃那麼多叉燒的……
一路上沒遇到什麼阻礙,眼看衛生間要到了,忽然腳下一陣劇烈的搖晃。
天崩地裂一般,直搖得夏夜靈七葷八素,忽然抓到個救命稻草,也不管是誰了,頭已經有夠昏,被這樣一搖,幹脆撞到那人身上。
這陣搖動很快就停下來。
夏夜靈迷迷瞪瞪的張開眼,映入眼簾的是一張特大號的英俊麵龐。
眨眨眼睛,對方還沒有離開的意思,隻是眼睛瞪得好大、好扭曲、好恐怖……
唇邊也一陣暖暖的。
頭還是昏昏的,惡心在持續。
忽然被人重重的推開,伴隨著悅耳卻煩躁的聲音,他咆哮道:“死女人看夠了沒有!”
太突然,夏夜靈來不及反應,本來就被飛機晃的難受至極的胃被這一推徹底失控,下意識抓著那人的衣領,腸胃裏的東西全都傾瀉出來。
……好舒服……
發泄完畢,簡直身心都舒暢了。
長呼一口氣,眯起眼睛,沒有注意到對麵人手腳抓狂的扭曲表情。
正享受著暫時的舒暢,忽然頭頂傳來一聲咬牙切齒的暴喝:“死女人!你……”
夏夜靈這才抬頭注意他,死女人?是講她嗎?
不對呀,她活著呢,而且比剛剛舒服多了呢!
抬頭看到對方,哇!他長得好漂亮,比她在非洲部落裏最漂亮的男人都要漂亮。
隻是表情好扭曲,就像母獅子丟了小獅子時的表情。
而且……他身上臭臭的……
“你怎麼啦?”夏夜靈好心詢問他:“哇……你衣服都破了,怎麼會這樣。”
“還不是拜你所賜!”左言修更為惱火,是她吐了他一身耶!還在這裏一臉無辜:“你找死!沒事哪裏不好吐吐到本少爺身上!”
“少爺?”夏夜靈聽得有些懵,也聽出這人好像很憤怒,是因為她弄“破”了他的衣服:“少爺是什麼?……這麼說,你的衣服破了,是因為我的緣故?”
“你以為!”左言修似乎發覺她頭腦不太靈光:“國語說得這樣爛還敢來做飛機!”心情簡直暴躁到了極點,他怎麼會碰到這麼惡心的事!最要命的是這個始作俑者居然沒有一絲悔改的意思!
這時,幾個穿著黑色西服的男人跑過來,一個看起來四十幾歲的管家捧著一套衣服,畢恭畢敬的對左言修說:“少爺,這是新的衣服,我先陪您去換上。”
左言修也不願多做糾纏,冷哼一聲去了衛生間。
場麵一時間有些混亂,空姐驚慌的跑來協商幫左言修換到頭等艙,誰不知道惹了左言修的後果?
隻剩夏夜靈迷迷糊糊的看著這場麵,他是誰?少爺是很大的官嗎?比他們部落的首領還要大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