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強裝淡定的看著身邊的紅衣男子:“怎麼了?有什麼事兒嗎?”
“姑娘天生麗質,傾國之色,我這有一朵花想要送給姑娘,姑娘能否收下?”紅衣男人看著我,緩緩開口道,因為他的臉是一團模糊的樣子,我根本就看不清,所以自然也注意不到他的表情。
見我沒拒絕,他便將手伸進了袖子裏麵,我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步,因為是左手撐著傘,所以右手早就已經被我擋在了身後,而且手裏也掐好了一張黃符。隻要這紅衣男人敢對我動手,我立刻就會反擊。
他從袖子裏麵掏出了一株血紅色的山茶花,那株山茶花鮮豔的很,就像是剛剛開放的一樣,鮮花的顏色十分的漂亮,就像.......就像是血滴在上麵浸染的一樣,看著那株花,我一時之間失了神。紅衣男子上前一步,站在我麵前,將花朝我遞了過來。
我並沒有伸手去接,反而是笑著看向他:“不好意思,先生,我不太喜歡這個顏色,相比之下,我覺得白色的山茶花更漂亮一些。”我說完,迅速地伸出右手,將手上掐著的黃符貼在了紅衣男子那張模糊的臉上。
“刺啦刺啦......”他的臉上冒出了青煙,手裏的紅傘也掉在了地上。
“你殘害那兩個女孩兒,喪盡天良,今天,我就要替天行道!”我瞥了一眼角落裏的那一抹白色,冷聲開口道:“你還要等到什麼時候?”
白竺一個閃身,衝到我麵前,說實話,看見他的臉,我還是情不自禁的將他當成蕭衍, 白竺揮手,一朵朵白色的山茶花像是飛鏢一樣,朝著紅衣男人飛了過去,紅衣男人動作敏捷地跪在地上,躲過了攻擊。
“你一而再,再而三地插手我的事兒,居心何在?”紅衣男子一邊說,一邊伸手摸向自己的臉,他白色的手用力的在自己的臉上揉了幾下,然後.......他的臉竟然變得跟白竺一模一樣,也就是說,現在我身邊站著兩個蕭衍,一個穿著白衣服,一個穿著紅衣服。
“紅笠,你別再執迷不悟了,跟我回到山茶殿,咱們去佛祖麵前懺悔,我佛慈悲,一定會寬恕你的!紅笠,我願與你一同懺悔。”白竺說著,緩緩地朝紅笠伸出了手。
紅笠不屑的冷哼一聲:“誰稀罕,我術法將成,眼看著就能永遠的化作人形,你為什麼要來插手我的事兒?白竺,我被你壓著,苟活了千年,早就看你不順眼了,你和你的那個佛祖,都給我滾!”紅笠一邊說,一邊朝著白竺擊打上來。
白竺沒躲,硬生生地挨了紅笠一拳,但是,拳頭打在白竺胸口的時候,白竺的嘴角流出一抹綠色的汁液,這應該就是他們植物的血液吧,奇怪的是,紅笠的嘴角也流出了綠色的汁液。他們兩個......竟然是同生同死的共體!
白竺忽然就勾唇笑了:“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會是這樣!紅笠,你還是沒有成功擺脫我的影響,畢竟我可是用自己的精氣滋養了你千年之久,你想擺脫可不是那麼容易的。”
紅笠收回手,用大拇指狠狠的抹掉了臉上的綠色汁液:“哼,那你就試試,看看究竟是誰更勝一籌!”紅笠身上鑽出了無數條綠色的藤蔓,藤蔓上麵開著血紅色的山茶花,可是與普通的山茶花不一樣,這藤蔓上麵的山茶花的花芯裏,帶著一根又尖又細的針!
我扭頭看向白竺,白竺藤蔓上麵的花卻並沒有這個。
兩個人的藤蔓糾纏在一起,上麵的花也紛紛朝著對方的方向聚攏,兩個人的藤蔓形成了大圓球,裏麵傳來打鬥的聲音,我剛要靠近,那藤蔓球忽然就炸開了,白竺淺綠色的袍子上麵已經被劃出了一道道的口子,他的身上也被紮了好多紅色的針,另一邊,紅笠的衣服也有破損,但是身上卻幹幹淨淨的。
白竺身子踉蹌了一下,然後單膝跪在了地上。
我迅速的跑過去,擋在他身前,目測了一下,我和紅笠的距離大概有四五米遠,想要點燃符紙朝著他扔過去,或者將符紙貼在他身上再引燃的話,根本就不可能,畢竟現在還下著雨,這無根之水能滅符火。
眼下就隻有一個辦法,撒豆子了。
我伸手掏向背包,從裏麵掏出一把豆子,扔在地上,然後開始念咒,“陰陽伏平,禦定三清,降妖除魔,神威敕定,八方鷹揚,撒豆成兵!”
豆子掉在地上,迅速地朝著紅笠滾過去,那一粒一粒的小黃豆像是有了自己的意識一般,迅速地化成了一道道淡黃色的虛影,它們身穿鎧甲,手拿木劍,看著紅笠,群起而攻之。紅笠麵色凝重的看著身邊的這些豆兵,手裏的藤蔓也迅速地揮動起來,藤蔓將豆兵的腰,腿,和胳膊纏繞住,一時間豆兵們難以進攻。
“白竺,怎麼才能讓這些該死的藤蔓停下來?”我一邊操控著豆兵,一邊側身問道。白竺悶哼一聲,從地上站起來:“這藤蔓交給我,剩下的.......就靠你了!”
他身上的藤蔓再次動了起來,將紅笠那些捆著豆兵的藤蔓硬生生地從中間抽斷了,紅笠伸手捂著自己的胸口,但是還是沒控製住,“噗”的一聲,嘴裏噴出一口“血”。當然,白竺的情況也好不到哪兒去,他的臉白的像一張紙,額頭上豆大的汗珠一個勁兒的往下流。我也扔了手裏的傘,操控著豆兵發動攻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