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兩個用最快的速度朝著尤鬱的小店的方向趕,但是我們平常人的速度根本趕不上那些亂七八糟的邪物,所以,我能夠明顯的感受到身後那些東西在一點一點的靠近。即便是使出了“吃奶”的力氣,我還是感受到了恐懼。

荼芽是平常人,她感受不到,但是剛剛經過我的一番解釋,她也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所以在我力氣耗盡的時候,她伸手拽著我的胳膊,用力的將我往前拉。

“鬼鬼,別停啊,一會兒那些東西都追上來了怎麼辦?到時候咱們倆就完了,快走,回家!”跑了這麼久,荼芽也已經精疲力盡了,看的出來,她的呼吸非常急促,可以說是上氣不接下氣,她左手捂著肚子,右手拽著我,一副焦急的模樣。

“荼芽姐,你怎麼了?你肚子是受傷了嗎?”我站直了身子看著荼芽問道。

“奧,沒有,跑的太著急了,有點兒岔氣兒!沒事兒。”

我調整了呼吸,準備繼續往家跑,但是剛跑出去沒幾步,前麵的路就消失了,原本空無一人卻亮著路燈的小路,現在竟然憑空不見了蹤影。荼芽顯然也發現了這個問題。她站在原地,呆呆注視著前麵的方向:“路.......路怎麼沒了?”

“鬼打牆!”我脫口而出的三個字,讓荼芽姐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如紙。

“什......什麼?鬼.......鬼打牆?他們.......他們追上我們了?”荼芽姐下意識地朝著我的身邊湊了湊,緊張又警惕的盯著四周,她的害怕我能夠感受得到,但是我現在竟然一句安慰的話都說不出來,因為這鬼什麼時候布下的這迷障,我都不知道!而且是絲毫沒有察覺。

“鬼鬼,咱們現在怎麼辦?”

“荼芽姐,你拿好羅盤,跟在我身後。”我冷聲囑咐道。

所有的鬼打牆,其實都是在被困住的人的麵前設下了一道障,如果障不能成功的破除,那這鬼打牆就隻能等到天亮,它自然而然地消除,相反,如果能夠找到這障的關鍵所在,那就可以順利的將這鬼打牆破除。

“荼芽姐,你記住,千萬跟著我,別亂走,不管一會兒你看見什麼,聽見什麼,都要保持冷靜。”我說著,從背著的布兜子裏麵掏出之前開過光的紅線,一端係在荼芽姐的手腕上,另外一端裝在我的包裏,那紅線的另一端,拴著一塊兒雷擊木。

荼芽姐用力的點點頭:“好,我記住了!”

我掏出桃木劍,一步一步的慢慢地往前挪動,前麵沒有路,我隻能拿著桃木劍一點一點朝著麵前的阻礙劈砍,剛開始那幾下還可以,起碼我們兩個稍稍又前進了幾步,但是後來,前麵的障礙忽然就變得堅硬起來,就砍不動了。

荼芽姐在身後注視著我,顫巍巍地問道:“怎麼回事兒?”

“沒事兒!”我搖搖頭,用力的張了一下手掌,掌心裏麵的傷口再次裂開了,鮮血順著傷口流下來,我將血滴在桃木劍上,再次朝著前麵揮舞。

“桀桀桀桀.......”

身後突然傳來了陰森恐怖的笑聲,我猛地轉頭,荼芽姐的身後,正站著一個青麵獠牙的男鬼,那男鬼盯著荼芽姐,眼神猥瑣,他伸出舌頭,眼看著就舔在了荼芽姐的耳垂兒上,我迅速地將荼芽姐往我身邊一拽,那男鬼伸出來的舌頭落了空,不滿的瞪著三角眼看著我。

荼芽姐不解又驚恐的問道:“鬼鬼,是不是那些東西追上來了?”

見她這樣,我也不想再瞞著她了,伸手將手上的血跡抹在了荼芽姐的眼皮上,她睜開眼的時候,看見我們對麵站著的那個猥瑣的男鬼,她攥緊手裏的握著的羅盤,開口道:“鬼鬼,剛才這東西是不是想害我?”

我默不作聲,但是這已經算是一種最明確的回答了。

荼芽姐小聲的問道:“鬼鬼,這個羅盤能不能打得過他?”

我皺眉:“眼下跟他硬剛,不是最明智的選擇,依我看,咱們還是應該先離開,這附近的鬼氣越來越重了,再不走,即便是把這個鬼處理了,咱們也走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