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轉身從衛生間裏麵出去,從之前用朱砂寫好的符紙裏麵抽出一張,然後扭頭看向蕭衍。

“有打火機嗎?借我用一下。”

蕭衍沒說話,伸手從兜裏掏出一隻黑色的打火機遞給了我。

“你怎麼知道我隨身帶著打火機?”

“這還不簡單,因為你的身上和你的手上都有一股煙草味兒。”我一邊解釋,一邊準備好一個空的玻璃杯子,將符紙用打火機點燃以後便扔在了杯子裏麵,等它燃燒成了灰燼以後,我又看向蕭衍試探性的開口道:“能不能幫我找來度數高一點的酒?”

“知道了。”

蕭衍隻是打了一個電話,不到三分鍾,客房部的人就將我要的酒送過來了。

我將酒倒進玻璃杯裏麵,然後便端著酒杯,轉身朝著衛生間裏走去。我在浴缸裏的荼芽姐現在已經吐的差不多了,整個人精瘦精瘦的,麵色憔悴且蒼白。

我伸出手朝著她的鼻尖探去,她的呼吸已經平穩下來了,心跳也變得正常了,估計是身體裏麵的那些蟲子清理的差不多了。

將玻璃杯放在旁邊洗手池的台麵上,我彎下腰將荼芽節從浴缸裏扶起來,交給了隨著我進來的蕭衍。

“你把她放在床上蓋好被子,讓她好好休息一下,辛苦了!”我客氣的跟蕭衍道謝。

蕭衍冷著臉沒說話,但是依舊按照我的吩咐照做了。

他出去以後,我便關好了衛生間的門,然後,將玻璃杯拿在手裏。用打火機將杯中的酒點燃,藍紫色的火焰瞬間就燃燒起來。

“五天魔鬼,亡身滅形。所在之處,萬神奉迎。急急如律令!”喊完咒語。我便將燃燒著的酒倒進了那黑乎乎的浴缸裏麵。

原本安靜下來的小黑蟲子在接觸到火焰的那一刻,瞬間開始瘋狂的扭動著身子。浴缸裏麵的那些蟲子就像是沾染了石油的海水一樣,來回搖晃。

我低頭安安靜靜的看著它們,生怕一個不小心自己就錯過了什麼。但是直到浴缸裏麵的所有東西都被燃燒殆盡,化成一股子腥臭味兒的黑色液體的時候,我才意識到,這件事可能是我想複雜了。

將浴缸的排水口打開以後,我便將手清洗幹淨,從浴室裏走出來,坐在沙發上,思緒混亂。

“你這是怎麼了?他剛才那個又是怎麼回事兒?難道是馮導幹的?”蕭衍站在一邊看著我問道。

“蕭衍,你聽說過獻祭魂嗎?”我開口冷聲的看著蕭衍問道。

蕭衍搖搖頭:“沒有。”

“之前劇組開機的時候發生的事兒,你聽說過吧?原本你們這部戲是開不了機的。但是偏偏因為我帶著荼芽姐送上門去,才給了他們可乘之機,把一個原本無辜的人生生的變成了獻祭魂,他們為了錢可以這樣不把人的性命當回事兒嗎?”

“那........有什麼辦法?現在能救她嗎?”

“好在獻祭魂並沒有完全被練成,時日還不算多,我現在已經將他體內的髒東西都排出來了,估計安安靜靜的調養幾日,就能恢複的差不多了。”我說完,猛的起身,緊攥著拳頭,壓低了聲音,咬牙切齒的說道:“蕭衍,是我連累了她,但是即便是不是她,你們這部戲想要再開機的話,還會有下一個祭祀魂,這種事情不能再發生了。”

“為什麼?是因為這部戲本身還是因為拍戲的地方?”

“這我暫時還說不清楚。如果方便的話,明天我再去那影視城好好看看吧。但願是那地方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