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緊張與危險,不用時時刻刻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不用跟人勾心鬥角。有純淨的大自然,有心地淳樸的村民,偶爾有些不著調的貪婪庸人,也隻是一勺油一把鹽的東西。這樣想著,唇角不知不覺彎了起來。
順著小道兒一直往村尾走,不多時便來到院子門口。鳳素煙推開竹竿綁成的院門,望著院子裏頭黑咕隆咚的屋子,正要走進去,忽然心中陡然升起一股深深的危險,立刻刹住腳步:“糯米,到那棵柳樹後麵等著,不許跟過來!”
這種感覺鳳素煙十分熟悉,每到遇到危險的時候,心中便會浮現出預警。等糯米躲到樹後,鳳素煙推開院門,緩緩走進去。她倒想看一看,到底是什麼人在等著她?月明星稀,夜色靜寂。鳳素煙推開院門,站在院子中央,望著沐浴在銀色月光下的黑咕隆咚的小屋,冷冷說道:“出來吧。”
雖然古代沒有令人防不勝防的槍支,鳳素煙卻也不會冒然地走進去。幹這一行,最忌諱的便是自大。而她,向來是出了名的謹慎。
“我知道你們在裏麵。”隻見裏麵沒有動靜,鳳素煙再次開口。
屋子裏麵,躲在暗處的兩名黑衣男子驚訝不已——她怎麼知道他們在屋裏的?莫非是誤打誤撞,她在說別的東西?正想著,隻聽女子清冷的聲音再次傳來:“是蘇氏派你們來的?沈雲誌不知道這件事吧?”
不遠處的陌水河麵上反射出淡淡的月光,河邊的野草隨著夜風微微擺動,蛐蛐的聲音遠遠近近連成一片。在這靜美的鄉村夜晚,卻潛伏著驚心動魄的危險。
鳳素煙的手裏隻有一根細細的竹竿,一看便是自籬笆上拔出來的。身姿纖細的女子手握竹竿站在院中,明明風一吹就倒的模樣,偏偏透出一股摸不出深淺的感覺。兩名黑衣男子先後從屋裏走出來,望著月光下的女子,不約而同生出一股驚豔之感。
“嘎嘎,鳳氏,交出小公子,我們饒你不死!”走在前頭的黑衣男子說道。
鳳素煙麵露冷意,譏道:“這話騙騙三歲孩子罷了。”
不由得,黑衣男子心中生出一股感覺,站在身前的並不是一名尋常的村婦,而是比他還要高級的存在。可是,那怎麼可能呢?雇主給的消息,這明明是土生土長的村婦。跟身後的人對視一眼,頓時有了判斷——先殺了婦人,而後再去尋那小男孩。
猛然間,黑衣男子的身影動了!腳步邁出的瞬間,自腰間拔出一把銀匕,細長的匕身在月光下反射出刺眼的寒芒,朝鳳素煙刺來!
月光下,黑衣男子手中的匕首散發出冷冽的寒芒。鳳素煙臨危不亂,望著閃著寒光的匕首,瞳孔一縮。待得男子近了,手中竹竿一動,直直刺向男人的腹部!
竹竿刺來的位置既準且凶,黑衣男子心中一驚,猛地刹住步子往旁邊躲去。誰知那竹竿仿佛有生命一般,竟緊隨著朝他腰間刺來!
對方隻出了兩招,卻招招狠辣,把黑衣男子驚出一身冷汗,竟生出不敵之感。格鬥當中,最講究氣勢,黑衣男子氣勢萎頓,愈發襯得鳳素煙的氣勢如虹。此消彼長之下,黑衣男子漸漸失了淡定,就連步伐都淩亂起來。
鳳素煙是誰?前世在刀光血影中走過的人,如何會喪失這個大好機會?不久,便抓住黑衣男子的一個破綻,架住他的手臂往後一扭,劈手奪過匕首,毫不猶豫地就勢往他腹間捅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