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南歆回憶起那次跟楊勉在隔壁茶樓說的話,道:“原來你還記得……”
楊勉忘了受傷時的場景,突然感覺哪裏不對,問道:“孫公子,你怎麼會在這裏?”
孫南歆聽到這話,心又涼了,獨自感傷:“原來在你心裏,我這麼不重要,我們一起做的事,一起說的話,你老是不記得,剛想起這裏,又忘了那裏,你的記憶當真是斷斷續續的嗎?明明昏倒在我懷裏,以為醒來一定記得,一定會想到我,居然問了這麼一句傷人的話。”
楊勉緩了緩神,腦子裏突然閃過孫南歆救她的畫麵,趕緊開口道:“謝謝,孫公子相救。剛才隻想起我跟敵人廝殺的場景,後麵的事情模模糊糊,記不清楚了。”說著正準備行禮,可因剛才彈琴用力,傷口又裂開了,結疤處又流出了鮮血。
孫南歆聽到楊勉這話雖然有些見外,但比起剛才那句,還是讓人心裏舒服多了。看到她一身的傷,心裏所有的責備一絲也沒有了,隻有滿滿的心疼,攙扶著楊勉,道:“楊小姐太客氣了,你的傷?”
楊勉這才意識到自己疼痛的傷口,轉頭看了看流出的鮮血,因為過度虛弱,差點兒又暈倒過去,癱軟的靠在孫南歆身上。
楊勉虛弱的說道:“孫公子,我好累,我們回去吧。”
孫南歆微微點頭,扶著楊勉朝營帳走去。
楊勉幾人來到楊政的帳中,楊政已經醒來,正靠在榻邊。
楊勉一看到楊政,便有些繃不住,眼淚直流,喊道:“父親。”
楊政抬頭望著楊勉,笑著說道:“你醒了,都昏睡了兩天了。”看了看孫南歆,指著旁邊的墊子,道,“孫公子,請坐。”
孫南歆微笑著點頭,回:“好。”朝墊子走去。
這時趙蘭幽也走了進來,看著楊勉,著急的問道:“勉兒,你剛才去哪兒了?”
楊勉看向趙蘭幽,本想跑過去,可身體還沒恢複,便隻笑著說道:“蘭姐姐,我就在附近走了走。”
趙蘭幽寵溺的說道:“我就知道你閑不住,一定在附近逛,看你傷還沒好,還得好好休息才是。”
楊勉一副唯命是從的樣子,道:“是,勉兒下次不到處跑了,一定跟姐姐申請,同意了我再出去,好不好?姐姐別生氣了,好不好?”
趙蘭幽聽楊勉說這樣的話,早就習以為常,無奈的搖了搖頭。
不久,城中收拾了一番,大家都陸陸續續搬回家中。
一路上,楊勉望著昔日繁華的街道,如今變得滿目瘡痍,心中無比惆悵。楊府也殘破不堪,早已麵目全非,隻剩下一個空架子,路過正堂時,她望著練武場,回憶起跟楊卓睿一起練劍的清晨,出了神,仿佛看到了兩人吵吵鬧鬧的場景。
這天,楊勉正坐在房中的木桌旁,李若端著藥站在一側。
楊勉剛接過李若手裏的藥碗,便聽到孫南歆站在外麵喊:“楊小姐,在嗎?”
楊勉轉頭看向外麵,道:“孫公子,進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