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拙緩緩降下身形,看著山門前有著左右兩位身著將袍,白首長鬐,雪牙金爪且身形碩大的猴精拱立著,身後則跟著一幫獼猴拿著刀槍棍棒不時地搔首嬉笑。
看來是原著中的赤尻馬猴了,陸拙走上前去,正要拱手問禮,卻見那兩位身形碩大的赤尻馬猴將手中長槍往下一攔,低頭看著這個身著道袍從天而降的小小身形:“足下何人!孤身來我花果山作甚?!”兩張毛臉盯地人直發怵。
陸拙盯著眼前的兩柄長槍,將拱著的手放了下來,由喜轉怒道:“你家大王去了天上做官,便把我們這幫老兄弟忘了不成?還否記得當日天兵打下來時,是誰應著死活都幫你家大王一起生勢!七兄弟共稱大聖!如今倒好,咱此番前來還未失禮,卻叫你馬、流二位元帥給攔下了!成!如今你家大王成了天上欽封的‘齊天大聖’了,這兄弟不攀也罷!”
陸拙轉身就要拂袖離去,急得身後兩位赤尻馬猴抓耳撓腮,還是左側那位馬元帥先反應了過來,趕忙伸手攔住陸拙道:“尊駕留步!我觀尊駕禦風而來,可是通風大聖獼猴王?”
獼猴王‘來去飄忽,神出鬼沒,變化多端,善聆音,能察理,知前後,萬物皆明’,與原著中的六耳獼猴同屬,至於是不是同一隻猴子,可就沒人知道了。
陸拙回身沉著臉道:“我道是二位元帥不記得你家大王還有這位不入流的兄弟了,看來是您二位元帥瞧不上咱的本領,嫌我修為低微,不配做你家大王的兄弟!這才故意在此戲弄於我!好好好!且來與我大戰三百回合!”旋即陸拙掏出歲寒劍,就要與眼前兩隻身高五丈的赤尻馬猴一決高下。
那馬、流二位元帥見這架勢更是冷汗直流,雖然通風大聖彌猴王向來不以戰力著稱,與自家大王比起來更是差了十萬八千裏,可是自己又怎敢與自家大王的結義兄弟動手,更別說本就是沒認出來。
那流元帥急得說不出話,卻見陸拙手上的劍已經要向自己砍來,還是馬元帥急忙俯身作揖道:“通風大聖莫怪!莫怪!實在是小的們不知在彌猴王駕前!又不曾見過大王您這般變化,這才鬧了誤會!通風大聖切莫怪罪!且莫怪罪!”
不等陸拙回話,那流元帥也趕緊跟著俯身道:“且莫怪罪!且莫怪罪!”
陸拙抬眼看了它們,見火候差不多了,這便收起了歲寒劍,冷聲道:“諒你們也不敢如此!哼,本大聖前日裏修行出了岔子,施展變化之法後竟遲遲不得回轉為己身,倒也怪不得你們,也罷,不與你們計較便是!我那七弟呢?可曾回花果山?”
馬流二位元帥連忙擦著冷汗回道:“是是是!多謝大王諒解!啊,我家大王自聽封玉帝老兒為齊天大聖後,去那天上為官已有百十數年,確實不見回轉,通風大聖此來是尋我家大聖的?”
陸拙斜眸一瞥:“不是找我家七弟敘舊,難不成來找你們兩個?哼,是我修行出了岔子,七弟與我同屬猴,又都精於變化,七弟修為更是勝過我許多,這才來尋他看看有沒有什麼法子,哎!看來還是不成!”話畢,陸拙便是一聲歎息,仿佛自己來得不是時候。
“呃......通風大聖,您此來卻是撲了個空,小的們也不知道我家大王何時能夠回轉,但聽聞此事,似乎大聖爺您這岔子也隻有我家大王可能有些法子了,若是大聖爺不急,不若且在花果山留些時日,待我家大王回轉,小的便親稟大王!”眼下得罪了這位通風大聖,生怕未來自家大王回轉後被告狀的馬流二位元帥,自然不敢再怠慢了眼前的彌猴王。
陸拙心裏一喜,成了!旋即裝著皺眉道:“那要等到什麼時候......唉,也罷,如今也隻有七弟能夠救我!卻不知天上的鳥官有個什麼好當的,那玉帝老兒前日瞧不上我家兄弟,卻隻給封了個弼馬溫,前番與我七弟交戰,見我七弟難以匹敵,便又封了齊天大聖,倒是個勢利小人!”
馬流二位元帥連忙點頭稱是,言語中對陸拙誇讚自家大王的本領也甚至歡喜,心道這彌猴王倒是曉得自家大王的厲害,當日大戰自己可是親眼所見,那什麼天兵天將,好不威風,結果也就一個三壇海會大神喚作哪吒的能與自家大王過上幾招,最後也是堪堪敗下陣來!
兩位元帥一邊迎合著陸拙的言辭一邊將其帶往山上,身後跟著一群猴子猴孫,嘰嘰喳喳,好不熱鬧。
整個花果山自然不會隻有水簾洞這一處先天洞府,須知當年天庭派下天兵天將攻打花果山時,花果山七十二洞妖王也都曾率領徒子徒孫迎戰,隻不過自孫大聖橫空出世以來,不論聲勢還是實力都已無人,哦不,無妖能出其右了,陸拙跟著馬流二元帥一路拾階而上,一邊和這兩隻赤尻馬猴打著哈哈,一邊小心的留意著周遭的環境,身後一群嘰嘰喳喳的猴子猴孫跟著鬧個不停,倒是教陸拙有點頭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