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巧勤快,做事麻利,眼裏也有活兒,幫著來來回回打水,村裏婦人們看著她好奇,但她也沒給外人漏一個字的話。

一家子今天吃的飯晚,還不怎麼餓,但考慮到含巧,還是做了午食。

隻是陶拂看著一如以往的白粥道:“爹,天天吃白粥好膩,好想吃炒菜啊爹爹。”

陶林一聽閨女撒嬌,麻溜的做菜,雖然家裏有肉,但考慮到身體原因,暫時不做大葷的。

正好之前也買了調料,今天就先來個清炒小蔬菜,再用水焯一下野菜,拌上香油芝麻涼調。

豬肉渣還剩的多,也端出來。

等陶林做完菜後,李惠昀就喊他們吃飯,含巧繼續幹活不為所動,在她心裏她是下人不能跟主子一塊吃。

李惠昀眼看一家子到齊了,又去給含巧拽過來,給含巧緊張的手腳並行。

她還一臉惶恐的說:“娘子,娘子,這不合規矩,奴婢是下人……”

沒等她說完,李惠昀就打斷了:“咱農家沒那麼多規矩,再說咱家也沒桌子,就在灶台這吃。”

塞給含巧一碗白粥,她就端著也不喝,李惠昀看著也沒辦法,奪過來那碗白粥給粥裏挑了幾筷子青菜,又拿勺子給她舀了幾勺子豬油渣。

“給,你要是覺得不自在,就找個自在的地方吃。”

含巧一臉感動:“謝娘子……”

以前的含巧說是大戶人家的奴仆,但實際上沒多得主家看重,平日裏吃的也是粗糧,難見葷腥,比普通百姓差不多。

含巧吃著粥,回憶著:丈夫為主家勤勤懇懇做事偶爾才能得一點葷腥,還不舍得吃,每每帶回來給她,主家富貴,原以為這就是自己過得最好的日子。

現在看來,不盡然,她不怨以前的主家,隻怨自己夫妻命不好。

現在主家願意給她一碗白粥,主家有粗糧,原可以給她吃粗糧的,就算以後都吃粗糧對她來說也是頂好的了。

含巧擦擦眼裏的淚水,下定決心:不論以後如何,含巧隻忠心於主家。

在廚房吃飯的陶家一口子根本沒注意到一碗白粥就給含巧收買了,一個個就著小青菜吃的噴香。

用完午食後含巧進來刷洗,一家子倒閑了下來,休息了一會,李惠昀就扯著陶林給她拉伸,這具身體的柔韌度並不好,得多壓壓。

陶拂百無聊賴的在院子裏數螞蟻,懷念現代的電子產品。

陶琢則去了老宅找今日休沐在家的大堂哥。

看了一會螞蟻,陶拂覺得太無聊了,起身就要去村子裏轉轉,陶瓷一看她動了,也跟著追了過去。

陶拂牽著姐姐在門口大喊:“娘!我和姐姐出去玩啦!”

然後一溜煙就跑了,走一路逛一路更覺得無聊了,突然她眼睛一亮,看著不遠處大槐樹底下的一群孩子們。

沒想到剛走近大槐樹,就有個男孩子起頭罵他們。

這陶拂能忍?玉燭也忍不了,叫囂著要揍他們。

讓姐姐走遠些,她一擼袖子就衝了上去,孩子們散開,隻有那個帶頭罵人的男孩被她推倒在地,騎在身上揍。

他叫虎頭,以前沒少欺負原主,還組織村裏孩子們孤立她們,誰敢跟她玩就揍誰,老神氣了。

這下新仇舊恨加一塊了,陶拂揍他拳拳到肉,再加上養了這幾天,力氣大了不少。

看的玉燭高興極了,恨不得自己也上去給他兩爪子。

陶瓷看著妹妹把以前欺負他們的人揍得抱頭痛哭,滿心高興。

虎頭嘴裏罵罵咧咧,陶拂就打他嘴巴,直給他打的不敢再說話隻嗚嗚的哭著。

出了口惡氣後,她從虎頭身上起來,瞄了一眼旁邊圍著的孩子們,那些孩子們一哄而散。

虎頭捂著臉跌跌撞撞跑回家找媽媽。

大槐樹底下隻剩下幾個膽大的小女孩。

其中一個瘦瘦小小的小女孩看著她穿的棉布衣裳滿眼羨慕,把手裏攥了好久的糖畏畏縮縮的送給她:“謝謝你打跑了虎頭,給你吃糖。”

其他女孩們也點頭,陶拂擺擺手道:“我不吃,我家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