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汝歌拜道:“多謝姑娘救命之恩。”冰兒嫣然一笑,蓮足一點,踏水而來,翩然已至兩人麵前。白汝歌撫掌道:“好身手。”冰兒笑道:“請問姐姐如何稱呼?”白汝歌道:“娘家姓白,閨字汝歌。”
冰兒笑靨如花:“冰兒見過汝歌姐姐。冰兒知道姐姐酉時必醒,已備好酒席,請姐姐與楚公子賞臉。”白汝歌慚愧道:“尚未報答救命之恩,怎好再做叨嘮。”冰兒熱情道:“冰兒厚顏認了姐姐,姐姐莫不是嫌棄我這妹妹?”白汝歌忙道:“白汝歌能有福氣認你這妹妹,真是三生之幸,怎敢嫌棄?”
冰兒飄然下拜,白汝歌伸手扶住,冰兒看了眼楚英,對白汝歌道:“姐姐與楚公子,真是一對令人羨慕的神仙眷侶。”白汝歌忙道:“冰兒誤會了,我與楚公子並不是……”楚英接上話道:“隻是尚未成婚而已。”白汝歌還要說話,冰兒嫣然一笑,道:“姐姐想必餓了,妹妹備了粗茶淡飯,姐姐莫要嫌棄。”白汝歌謝道:“冰兒真是太客氣了。”冰兒笑著攜了白汝歌的手,往前走去,楚英默默的跟在後麵。
飯廳更是裝得富麗堂皇,宮燈高懸,牆角三尺高的珊瑚樹鮮豔奪目,桌台之上,名瓷隨意放置,居中一桌滿滿酒席,隻怕是皇帝也難吃上的珍饈佳肴,丫鬟環立,見三人進來,忙侍候入座,白汝歌與楚英看去,斟的酒也不知是什麼瓊漿玉液,顏色碧綠清透,芬芳四溢,冰兒聞了聞酒,笑道:“果然是好酒。”白汝歌問:“冰兒以前也未嚐過嗎?”冰兒道:“剛剛得來,未曾嚐過,今天與汝歌姐姐、楚公子一起品嚐。”說著,瞟一眼楚英,自顧自的一飲而盡,讚道:“冰兒嚐盡人間美味,第一次喝這麼好喝的酒。”丫鬟忙又斟滿。
白汝歌舉起杯來,楚英在桌下輕輕動了動她的腳,低聲道:“汝歌,你身子弱,莫喝酒。”白汝歌笑道:“冰兒一片心意,怎能不喝?”楚英還要說,白汝歌搖頭道:“莫要負了冰兒的好意。”楚英隻得道:“那好,我先試試這酒溫你再喝。”舉杯欲飲,白汝歌一把攔下,笑道:“冰兒妹妹這酒,我得先喝。”仰頭而盡。
楚英知道她行事謹慎,怕酒中有毒,故搶在自己前麵喝,阻止不及,她早已喝下,緊張不已,白汝歌笑道:“當真是美味。”冰兒抿嘴笑道:“這是大理國向皇帝進貢的酒,不知道叫什麼名字,也不知道用什麼釀造,竟是這等甘醇。”楚英奇問:“大理國進貢的酒,姑娘怎麼得到?”冰兒又飲盡一杯,笑道:“世間之物,隻要冰兒想要,自然能得到,看這屋裏的東西,哪一樣不是價值連城?”楚英默默無聞不語。白汝歌笑道:“你可糊塗了,世間至尊之物,若不配冰兒妹妹這等人才,其餘蠢物,更不配享用了。”
冰兒親手為白汝歌斟上酒,揮手道:“你們都下去罷。”丫鬟們躬身退下,冰兒又拍拍手,門外響起環佩叮當之聲,魚串而入二十餘名女子,一個個長裙曳地,紗衣翩翩,墜耳盼肩,美若天仙,冰兒笑道:“就排那新改的‘驚鴻舞’罷。”眾女子分成兩隊,一隊隱入屏後,擊鍾聲聲,另一隊翩然起舞,婉如遊龍,翩若鴻雁,姿態輕盈飄逸、柔美自如,白汝歌隻覺得眼前媚眼撩撥,紅袖翻飛,冰兒笑問:“姐姐,楚公子,你們看我這個‘驚鴻舞’如何?”楚英淡然一笑,白汝歌讚道:“想必當年梅妃也不過如此了。”
冰兒連連敬酒,白汝歌也不推辭,楚英隻好陪飲,杯來盞往,已是酒過三巡,楚英見汝歌蒼白的臉上飛上兩朵紅雲,已微露醉意,拱手道:“多謝姑娘盛宴款待,我看汝歌已不勝酒力,隻好先行告辭了。”白汝歌笑道:“美酒當前,怎好辭退?冰兒姑娘這酒,人間難得,楚公子,你再喝一杯。”冰兒也不說話,隻俏生生的看著楚英,楚英憐道:“汝歌,你身子不好,莫再喝了,我扶你休息去。”
白汝歌點頭道:“也好,美酒需品,似我這般狼飲,真是糟蹋了,也失了冰兒的美意。”冰兒揮退舞女,起身笑道:“有姐姐這句話,冰兒便知足了,酒算得了什麼,姐姐身子要緊,我送姐姐回房去。”白汝歌攜了冰兒,也不理楚英,出門去了,楚英愣在留地,白汝歌在屋外笑道:“楚公子,莫不是要獨飲?”冰兒在門口凝目微笑,楚英忙奔出攙了汝歌。
到樓前,冰兒笑道:“兩位早些休息,冰兒不打擾了。”白汝歌聽這話麵色一紅,推了把楚英,示意他隨冰兒一同離去,楚英卻道:“姑娘請便。”冰兒麵色黯然,強顏一笑,轉身離去,白汝歌呆呆的,楚英早扶了她回房,倒了杯放在她手裏,責道:“明知身上有病,偏偏喝酒。”白汝歌輕輕笑道:“隻怪你不喝酒,我隻好多喝了。”楚英道:“無可喜之事,我與兩位女子喝什麼酒?”白汝歌拉了他到床邊,示意他上chuang去,楚英一張俊麵騰的紅了,白汝歌窘道:“你胡想些什麼,不過是讓你運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