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亭一躲過之後,拉起安落的手,十指緊扣,安落看了一眼楊愛萍,急忙把手躲開了。
瞬間抽空的手心,段亭一心間一涼,轉頭盯著安落。
她在緊張什麼?
“媽,你先回去吧,我還有點事。”段亭一抬眼看著楊愛萍的神情已是不悅。
“兒子,你旁邊這小姑娘是誰,你這身邊的姑娘天天換,媽也老了,也沒記住幾個,她是前天的奈奈,還是大前天的蓉蓉?”楊愛萍裝作關心的樣子,故意站在安落的身邊不肯離開。
段亭一看見楊愛萍的嘴臉就渾身不舒服,說起來,楊愛萍對段家這麼多年都是盡心盡力,對段爸也是極好,從來沒有做過什麼對不起段家的事情。
可就是這麼一個讓人挑不出毛病,一等一的好繼母,卻讓段亭一心裏十分不舒服。
常言道,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我看媽確實是老了,我身邊從來都沒有什麼奈奈蓉蓉,就隻有安落這一個女朋友。”段亭一強行拉過安落,不管她怎麼扭都不能從他手掌心的逃掉。
楊愛萍見人二人親熱的樣子依舊是笑笑的,道“安落啊,媽有印象有印象,就是你幾年前的前女友,後來隨便貪點錢就走了的那個,媽說的對不對。”
當楊愛萍說到貪點錢就走了的時候,段亭一的臉色瞬間陰了下來,黑乎乎的特別嚇人。
這女人還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楊愛萍自段亭一小的時候就進了段家,當時段亭一的親生母親突然去世,段爸也很是傷心,說到底,楊愛萍是順水推舟撿了個大便宜。
段亭一卻一直認為,這個女人不簡單。
“媽說的事情我記不清了,以前的事情,何必記得太清楚。”段亭一抓著安落的手還放在身後,一身老鷹護小雞的模樣。
“兒子,話可不是這麼說的,媽也是為你好,事情也就是前幾年的事兒,你想想當年這個女人是如何拋棄你,又是如何傷害你,現在回到你身邊,指不定打著什麼如意算盤。”楊愛萍狠狠的瞪了安落一眼,迎上段亭一時,卻又換了一副慈母的模樣。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安落就算再厚臉皮就算再不往心裏去,話已至此,她是怎麼都待不下去了。
“段總,我家裏有急事,我先回去了。”安落的眼淚就藏在睫毛下麵,再不走就要掉下來了。
這次,段亭一沒有緊緊的抓著安落,而是放手了。
楊愛萍一看,心中大喜,嘴上也不免說上兩句“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有些人還是離得遠一些的好。”
“媽說的是,有些人,確實要離得遠一些。”段亭一快步上前,跟了上去,一把拉住安落的手。
安落空蕩蕩的手突然被攥著,嚇得一驚,回頭發現是段亭一,又是一驚,連連退了兩步,一個閃身,卻被段亭一一把摟住。
“家裏有事怎麼不早說,走吧,我們回家。”摟著安落肩的手,順勢滑下,一把裹住她的手背,段亭一的手掌溫暖又厚實。
讓安落有一種熟悉的安全感。
“不,是我家有事,不是……”安落一個晃神,看了看段亭一,又看了看楊愛萍,還沒等話說完,就被段亭一牽走了。
楊愛萍看著二人離去的背影,賢妻戀母的麵具一點點的變成粉末,取代帶之的是一張陰險狡詐的臉。
當年能控製安落的東西,現在拿出來,照樣還能控製她。
楊愛萍滿是恨意的眼睛,左右一翻,已經想出了對策。
安落必須離開段亭一。
走出警察局的安落和段亭一,在黑乎乎的大馬路上散步。
與其說是散步,不如說是兩個人在尷尬無比的沉默,等對方先說話。
安落幾次欲言又止都被段亭一看在眼裏。
但這一次,段亭一想讓安落先主動說話。
黑夜漫漫長,夜風也有些涼,安落身上的衣服並不是很厚,而段亭一身上隻有一件淺藍色襯衫。
如果段亭一把身上的襯衫脫了,那就隻有跟著安落光著膀子壓馬路了。
安落雙手垂在身體兩側,一晃一晃的像一個稻草人。
她知道楊愛萍出現的用意,幾年前,她就是這樣出現,這樣威脅她離開段亭一。
如今的下馬威隻是楊愛萍故技重施的前奏罷了。
隻不過,不知道這次楊愛萍會用什麼方法,讓她離開段亭一,還跟當年那招一樣嗎。
安落在風中,頭發被吹得很亂,段亭一無心撥弄了兩下,將她的碎發,別在耳後。
這個不起眼的小動作,卻觸碰到了安落的耳垂。
本就對觸碰敏感的安落,一下跳到離段亭一八丈遠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