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父在段亭一進廚房之間就交代了無數次,說廚房裏的老碗他很寶貝。
可是總是那麼不湊巧,段亭一不是打碎了一隻碗,而是打碎了全部,隻剩一隻。
安落已經能清楚的感受到安父即將飆高的血壓,趕忙從桌子上拿過來降壓藥,想喂給安父吃。
可安父現在已經不是冷著臉了,而是鐵青著臉死死地盯著段亭一。
“你小子我看就是存心來我家找麻煩的吧,什麼做飯來給我吃,什麼想讓我給你一個機會,讓我改變對你們這些花花公子的看法,我覺得我個人對你們這些花花公子的看法很好,很正確,根本就不用改變。”安父氣得雙手發抖,聲音變得很低沉。
“爸,亭一,亭一。”安落看了一眼段亭一也是滿眼的無奈,繼續說“亭一根本不是故意的,您看看,你拿這麼大一塊白布包著這麼多碗,本來也就挺危險的,這事兒您不能把過錯都算到亭一的頭上。”
“不算到他頭上,難道算到我的頭上,我拿白布包著碗怎麼了,我這樣做了十幾年了,也沒見我的碗碎了一個,怎麼這個混小子一來,我的碗就碎的隻剩一個了。”安父不想再說下去,苦笑著揮揮手。
“爸,你別這樣,不就是些碗嗎,大不了一會兒我出去再給您買,咱不生氣了好不好,你一生氣這血壓就上來了,為了咱們的身體考慮,咱不生氣了了。”安落就像是哄小孩似得在勸安父。
可是安父現在看著滿地的碎碗是一個字都聽不進去。
“再買?再買!你知道這些碗對我來說意味著什麼嗎,這些碗是再也買不到的,是你們這些花花公子用多少錢也買不到的,我們知道對你們來說,這些破碗不值幾個錢,你也沒有必要跟我道歉,我現在隻有一個要求,馬上從我的家裏出去,馬上。”安父指著門口,頭也不回,看來這次是鐵了心要把段亭一趕出去。
可段亭一對於自己把這些碗都打碎的事情也是滿肚子內疚,他也不知道當時是怎麼想的,為什麼就是要去碰這塊白布。
段亭一深深地給安父鞠了一躬,很認真的說“伯父,我知道這些碗對您來說很重要,我從來都沒有看不起這些碗的意思,我隻是想讓您知道,我不是故意要打碎的,我對您絕對沒有任何敵意。”
“不是故意打碎的!這還叫不是故意打碎的,我看在我女兒的麵子不想說你,也不想跟你吵,但我勸你最好不要得寸進尺,你一個人把我所有的碗都打碎了,你這就是故意報複,你就是看我寶貝這些碗,然後故意拿他們出氣。”安父突然發火,把肚子裏的怨氣都撒在了段亭一一個人身上。
段亭一可以對天發誓,他保護這些碗都來不及,怎麼可能故意把他們打碎。
“伯父,我就是怕您這樣誤會,我才必須要留下來解釋清楚,我從來沒有對您有過懷恨在心的意圖,更不會用其他任何形式的方法報複您,這些碗真的隻是意外。”段亭一今天好像不停地在解釋。
段亭一覺得自己把他一輩子像別人解釋的額度都透支完了。
此時,雲鶴打過來了電話,段亭一看了一眼沒有接,給按滅了。
不把這邊的事情處理好,段亭一現在沒有心情坐任何事情,安父還在氣頭上,而且段亭一越說,安父就越生氣。
“小子,你知道我為什麼不願意把女兒嫁給你嗎。”安父突然笑了起來。
可是這個笑讓安落有點頭皮發麻。
“為什麼。”段亭一不知道安父突然說這句話是什麼意思,但他卻是很想知道答案。
“我說你們這些花花公子的那些不好的毛病和嗜好,其實都是次要的,最重要也是我最看不上你的原因就是你們這些花花公子的不負責任。”安父看了一眼安落接著說。
“你們對所有的事情都是一副一所應當的樣子,你們對自己犯下的過錯隻想著推脫,從來沒有一個要承認錯誤,承擔責任的樣子,怎麼樣?這次我說錯了嗎?”
段亭一沒有想過推脫責任,他願意承擔這次的所有責任,他隻是不想讓安父認為這一切都是他有意而為。
“伯父,這次是我不對,我知道是我的責任,但我隻是不想讓您誤會我。”段亭一再多的解釋安父也不想聽。
安父好像有點累了,也乏了。
他一個人默默地彎下腰,一片一片的拾起地上的碎碗,安落去幫忙,安父也並不阻攔,隻是從始至終,安父沒有再說過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