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燈升,紅燈塔明,這是宮門內執刃或長老出事的信號。
洛初心中有一種不祥的預感。看見大批大批黃玉侍衛湧入女客院落,搜查著每個人的屋子。
她悄摸地拉住一個侍衛,摘下麵紗,那侍衛認出洛初,低聲道:“館主怎麼在這?”
“奉執刃之命。宮門中是執刃大人還是長老出事了?”
“是執刃大人和少主出事了。霧姬夫人發現執刃大人和少主在今晚被無鋒刺客所殺。”
“什麼?!”洛初語氣裏充滿震驚,瞬間心更慌了,慌得指尖都是發麻的。
“那角公子呢?”洛初壓住語氣裏的顫抖,繼續追問道。
“角公子如今不在宮門內,角公子在執刃大人出事前出了宮門。”
洛初想到宮氏一族的規矩,若是執刃出事,就由宮門中族人第一時間繼承。如今宮尚角不在宮門內,趕不回來。宮遠徵還未成年不符合繼承執刃的條件,那符合執刃之位的隻有一人——宮子羽。
洛初心裏總感覺哪不對勁,但是又說不上來。這一切都太巧了,宮尚角前腳剛出宮門,後腳老執刃就出事了。最符合執刃之位的宮尚角在宮外無法趕回。但是若說這一切有人策劃,那會是誰呢?
不過洛初突然想起來,如果真讓宮子羽繼承執刃之位,那宮遠徵肯定第一個不願意。在他心裏他哥哥宮尚角才是最適合繼承執刃之位的人,也不知道現在宮遠徵怎麼樣了。
但是洛初隻能按兵不動,現在女客院落裏的所有人都在醒著,自己無法脫身去找宮遠徵。洛初隻能心煩意亂地等著眾人都睡著了再去找宮遠徵。
洛初正入神思索著,聽見上官淺房間傳來爭執的聲音。洛初戴好麵紗,聞聲穿過走廊,進到上官淺房間。
發現侍衛正低頭道歉,上官淺淚眼婆娑站在屋子中間像是受了巨大委屈,床上背對著躺著一個姑娘,看樣子像是未著衣物圍著被子。
“洛妹妹,你來評評理。他們不管不顧衝進房間,我說了雲姑娘身體抱恙,臥床休息。他們非是不信,還動手掀被子檢查。難道我們嫁到宮門,是讓你們侮辱的嗎?”說罷,上官淺又流出兩行清淚,掛在小臉上。
洛初快速消化上官淺說的信息,洛初轉身裝作義憤填膺的對侍衛們說:“你們做的一切我們會給侍衛長說的,你們就等著領罰吧。”
侍衛知道自己理虧,再次行禮表示歉意,然後退出了屋子。等侍衛走後,上官淺一福身:“多謝洛妹妹了,這位是雲為衫,雲姐姐。”
“上官姐姐也別氣,他也是職責所在罷了。”洛初淺笑道,她走到床邊開口道:“我略懂醫術,不如我替雲姐姐看看?”
“那就有勞洛姑娘了。”床上躺著的雲為衫扭過身來,露出臉和脖子上的紅疹。
洛初檢查完紅疹,又診了雲為衫的脈,她將雲為衫的手放回被子下,還貼心地壓了壓被子。
“雲姐姐許是入口了什麼不幹淨的東西,中毒引起的紅疹。我讓傅媽媽開一些解毒的湯藥,雲姑娘喝幾日便好了。”說完就一點頭離開了上官淺的房間。
她走後,上官淺和雲為衫對視一眼,雲為衫穿好衣物,走到桌前和上官淺麵麵相覷。
另一邊洛初找完傅媽媽,就回屋等著夜深,好去找宮遠徵。
等洛初到徵宮時,宮遠徵坐在屋裏不說話,他的周圍都是散落的瓷器碎片。洛初咋舌。
“真敗家呀,也不找點便宜的砸。”洛初用衣袖理出一片可以坐的地方,並肩與宮遠徵坐下。
“那紈絝子弟,憑什麼能當執刃。就憑宮家家規?”
“可是如今角公子確實不在宮門。宮門不可一日無主,否則會亂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