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聖光術對即傷是最有效的，可他的腦子收到創傷過去這麼多年，不見得一定有效果。”
冷淺一邊跟沈細弟說著，一邊在手心凝聚起柔和至極的光輝。
接著抬手一抹，光輝灑向何保山的腦子，似乎有著滲透的能力，將何保山的大腦內部神經結構全部顯現出來。
腦部是人類身體最複雜的機構，拍X光還隻是一張照片，可這個腦部圖卻極為立體的展現，冷淺小心細致的觀察，點點光輝也在小心翼翼的刺探每一處腦部神經...
最後籲出口氣：“他的大腦曾受重創神經係統留有淤積，沒變成植物人已是不幸中的萬幸，在這個位置，當初如果進行腦部手術，有可能治好，隻是風險太大。”
大腦手術自然是風險最高的，且手術費昂貴，加上醫生怕擔責，就放棄了手術。
沈細弟不懂醫學，隻是問道：“有把握嗎？”
“有，但效果不一定很好，聖光術並沒有傳說的那麼神乎其神，主要還得看被救治者的體質，跟意誌力。”
“不管怎樣，現在已是最差的結果，那就試試。”
“好吧。”
冷淺再度凝聚聖光，光輝成一條直線滲入何寶山的大腦，清除淤積肯定沒有問題，隻是這麼多年過去，他那根淤積堵塞的腦神經已經壞死，能不能在聖光的幫助下再煥生機，誰都不好說。
一會後，冷淺起身朝外麵走去。
沈細弟默默跟上她，小聲說道：“不管結果如何，你都不要有心理負擔。”
冷淺停下來，扭頭朝他勉強一笑：“其實我作為一名法醫，早已見慣了生死，而對於何保山，我有我自己的看法，雖然他智力受損，很是不公，卻能無憂無慮陪伴他母親度過這一生，而我幫他恢複正常，他一時會適應不了，甚至因為傻了這麼多年突然清醒，可能對這個社會產生厭惡情緒，畢竟他的老婆帶著孩子跑了...”
沈細弟愣了三秒，將她輕輕擁住：“是我考慮欠缺了。”
冷淺身子稍微顫了下，眼睛亮亮的看著沈細弟：“但你的初衷是對的，所以再遇到這種事，我還是會聽你的。”
隨後兩人在灶房找到李阿姨，發現對方宰了隻老母雞，正在鍋裏燉著，看來這頓飯不吃是不行了。
過了有一會，李阿姨弄好一桌子農家菜，而何寶山也蘇醒過來，整個人神情錯愕。
就如冷淺所說，他一下子根本無法適應，像個木頭一樣坐在門檻上，任由李阿姨怎麼說都不肯上桌，就是坐那發呆。
可沈細弟跟冷淺，包括李阿姨都能看出何保山的眼神恢複了明智，曾經一直掛在臉上的那份癡傻已消失不見。
沈細弟不懂得講什麼大道理，跟冷淺匆匆吃了兩口飯菜就告別離開。
李阿姨追了出來，追著他們的機車跑了有好一段，在看不到車尾燈後，這才顫抖著嘴唇喊了聲恩人。
回到家收拾碗筷，發現盛著雞肉的大碗明顯不平，端開一看，下麵壓著差不多有一千塊錢。
伸手拿起這筆錢緊緊攥住，走過去就給了何保山一耳光：“你個畜生，連句感謝的話都沒有，早知如此，我就不該再麻煩人家小沈，讓你繼續當一個癡兒，大不了我掙紮著死晚一點，把你先養到死。”
此話一出，何保山的眼淚終於奪眶而出，抱著他母親一個勁道歉，然後朝沈細弟他們離開的方向嘣嘣嘣磕了三個響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