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唯一的觀眾(1 / 2)

奧斯汀很有些失望,自己一進放映廳,卻死活不知道《調音師》的播放室在哪!

沒有任何一張電影海報,沒有任何一個電影形像,沒有電影預告片,沒有美女接待,這播放室破地方小而隱蔽,搞得自己腦袋冒汗才找到,簡直就是太讓人哭笑不得了。

就這樣對自己的電影?什麼宣傳都沒有,太不負責任了吧?奧斯汀走進播放室後,一屁股在椅子上坐下,把禮帽放到一邊,讓自己冒著熱氣的半禿腦門好好喘口氣,心裏鄙夷地想著,然後重重地給《調音師》打了個叉!

環顧四周,除了自己,和一個黃種人一個黑人之後,再無半個觀眾,奧斯汀心裏冷笑著,幾乎給《調音師》定了個死刑。

如果奧斯汀知道,那黃種人就是導演,黑人是導演的朋友,估計更是要捧腹大笑,滿臉抽筋,連假牙都要笑飛了。

看了看手表,奧斯汀差點便要起身離去,但時間上自己關心的另一部電影已經開始了,這時候過去也來不及了,再加上播放室的燈光估然暗了下來,這部自己認定是部爛片的《調音師》就要開始了,便強忍著撥腿走人的衝動,免為其難地繼續坐著。

銀幕一陣大亮,《調音師》終於揭開麵紗,向世界綻放出它的驚世駭俗的美!

舒緩的詩人之戀中,屏幕上出現一架鋼琴,琴弦在彈奏中上下起伏,看得出這是架保養的還算不錯的老式鋼琴。

“我很少在眾人麵前演奏,除非是特殊的場合或觀眾,就比如今晚,這個男人是誰?我不認識。”

帶著深深恐懼,無助,甚至絕望的畫外音響起,一個坐在沙發上一動不動的老者,一雙踩著鋼琴弱音踏板,隻穿著一條內褲的鋼琴演奏者出現在屏幕這上。

“我甚至看不見他,我是盲人。”

原本坐在椅子上,不動如山的奧斯汀聽到這一句時,突然間坐直了身體,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扭捏不安了起來,做為全法國最為頂級的影評人,他敏銳地注意到這畫外音中的奇怪之處。

什麼?盲人?如果這鋼琴的演奏者是個盲人,他怎麼會注意到那個男人?還說什麼這男人是誰,我不認識?

難道第一場戲裏,這導演就犯了最為愚蠢的錯誤,如此荒誕不經,前後矛盾?

應該不至於水平如此低下,連個電影愛好者都不如吧?

奧斯汀心裏想著,被這畫外音如鋒利的勾子般勾住了心,收拾起隨便看看的心態,認真地看了起來

光著身子,鋼琴演奏者彈著琴,臉色平靜,卻帶著說不出的詭異。他的身後站著個人高馬大,胖胖的男人,還有,那一盞孤零零,昏暗至極的台燈。

整個畫麵感非常壓抑,仿佛預示著什麼恐怖的事情正在發生!

“再說也不是為了他,而是為了我身後的人。”

這句畫外音剛落,突然便傳來了一個異常響亮的聲音,好像是關門聲,又好像是別的什麼。

“調音師!”巨大的字幕出現這樣的字兒,有些迷惑的奧斯汀更有些摸不著頭腦了。

這莫名其妙的前奏說的是什麼破事?

故事徐徐展開,一個被人視為天才,前途無量的少年在鋼琴大賽上失敗,人生頓時失去了色彩,頹廢欲死的他失去了愛人,失去了信心,失去了生活下去的勇氣。

但,很快,他重新振作了起來,成為了一位鋼琴調音師。

與老板在披薩店的談話,讓奧斯汀終於抓住一絲頭緒,泰姬陵的故事讓他不禁陷入沉思,在心中暗暗地讚了一個。

“盲人調音師,我的耳朵讓人認為無與倫比,小費更高,人們更友善,沒有那麼多提心,我知道別人都不知道的事情。”

畫麵上,是在假扮盲人調音時,為了死去的愛人而傷心流淚的老者,感歎婚姻不幸的女人,有隻穿著內褲,在他麵前走來走去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