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7章 愛的浪漫與毀滅(1 / 3)

男子同樣微微一笑,兩人雙手相握。

一開始的抵製者們,看到這樣的變化,頓時有四成左右的人不告而別了。他們中有的依舊堅持己見,有的雖然對斷臂山印象改觀,卻也做不到馬上調轉立場。

對子,張東城並沒有什麼表示,這一切都是他們的自由。

看了看時間已經不早了。張東城對眾人道:“各位,時間已經不早了,各位,我們就先告辭了!”

“等等!”男子忽然攔住了張東城,道:“史密斯導演,能不能麻煩你為我簽個名?”

看著男子臉上露出尷尬的神色來。張東城不禁莞爾,道:“當然可以。不過我可沒有隨身帶筆的習慣。”

“我有,我有!”男子忙不迭的拿出一根水彩筆遞給了張東城。

從男子手中接過油彩筆,張東城猶豫了一下,道:“簽在什麼地方?”

男子一拽自己的衣服,指著衣服上胸口的位置,道:“就簽在這裏,嗯,能不能寫上送給我最忠心的支持者,科林。這幾個字?”

“當然可以!”張東城點頭一笑,飛快的在男子的身上留下了一行英文單詞。

張東城的字還是很漂亮的,這得益於當初他的英文老師。雖然中國的英語課讓很多學生深惡痛絕,不過張東城反倒是因此練出了一筆很漂亮的英文字來。

簽名寫完了之後,張東城將油彩筆還給科林,道:“那麼再見了。科林!”

“再見史密斯先生!”科林一臉激動的看著自己衣服上的簽名回答道。

隨著時間的流逝,斷臂山所引起的爭議性也越來越大。

報紙上的影評家們,仿佛打了雞血一般對罵起來,原因都隻是張東城的這部《斷臂山》,這讓不論是捧張東城的報紙還是貶張東城的報紙都銷量大增,風口浪尖都不以形容張東城現在的處境。

導演史密斯張的表達非常含蓄,很有東方的意境,沒有太多衝突的劇情,很多細節需要體會。我分明一滴眼淚都沒掉,可是看得極傷心,也胸悶。

不隻是同性戀群體,所有的愛情都是一樣的。有美好在,也有絕情和殘酷。那些劇中愛上恩尼斯和jack的女人們,我想,她們的悲傷,堅強,她們的困惑,反抗一點也不亞於兩位男主角。

她們同樣在愛,也在經曆愛之悲歡。斷臂山喚起的是每個人心底深藏的感歎,愛人而不能的心痛。清冷幽寂、不知所終。

同樣,它還表達了一個人對真我的追尋。在追尋中所遇上的荊棘。對責任和自由的取舍。以及那些不可言說的悔和恨。

每個人都懷抱著各自的心事、各種痛苦、想盡辦法生存著。為了生活和愛所受的委屈、難堪,最怕的不是崩潰或爆發,而是鬱鬱而終。隨著歲月流淌,瑣碎消磨,容顏變老,淡淡的哀傷,淡淡的溫情,變成了生活的真相。

離合聚散的日子一天天地過。有些人老去,有些人成為記憶。隻有斷臂山上那段無憂無慮的年華,天真如孩童的感情,提醒著那曾經充滿激情和懷想的過去,和對於逝去的青春永不滿足的追求。

史密斯雖然是中國人,但他很善於用東方的文化來解讀西方的人文世界,這是一種沉澱與交融。

--洛杉磯時報專欄記者湯姆傑頓。

我倒覺得應該感謝同性之愛的這種禁忌。

他們身份的禁忌使愛情綿長如新。巨大的障礙反倒成就了這段愛情,人對禁止和阻礙都有天生的反抗性。

“任何溫暖現實帶來的平靜、滿足,任何堅如磐石的幸福形象,都會毀於時間之手;而那被禁止與被損害的愛情,卻藉著施加力量的一方和承受壓力的一方,得以永生。”在一起那麼難,才會分外珍惜;不知道何時再見,人才會懂得想念。

我們的身邊見得太多的是毫無阻力卻無疾而終、自擺烏龍的感情。或者說,我們自己也在輪番上演著這樣拙劣的戲碼。

斷臂山隻不過讓身處繁華都市中的我們體會了一番與世隔絕才能放手去愛的浪漫與毀滅。

--紐約時報專欄記者愛德華

我知道很多人在見到janis的兩件襯衣血肉相連之時都泣不成聲,我見到襯衣空空蕩蕩袖子,想起隨著中國典故被人取笑了多年的斷袖先人們,感到深沉的愛與殘酷。

這個男人與男人和愛情故事,出自女作家筆下,由一個眼神如羔羊溫柔的東方人拍成電影,文化身份複雜奧妙。

我有時候懷疑,這出戲由女性而來,最終也歸於女性觀眾,而作為橋梁的史密斯張,如今在我眼裏他偉大如茨威格。

農夫和牛仔,其實是兩個沒受過好教育的鄉下孩子,也粗獷剛強,又絕不是萬寶路廣告裏指點江山的慷慨豪邁,他們為生活所困,在世俗裏生存打拚,粗鄙得真實;綿延廿年的愛情如同那一片斷背山脈,和緩寧靜卻打動人心,這就不知道比文學青年們搞七撚三要好多少。

jack熱情積極,而ennis始終隱忍,但角色而言我愛上怎麼不是好人一個呢?賣力幹活養家,對妻子縱然不夠愛,卻始終和顏悅色不見他搞什麼大男子主義,對女兒的舐犢之情更是不用說。

而他,財富從未傍身,妻子、女兒、情人一一離他而去,最後是最愛的jack。

jack一路求取,一路失望,如飛翔天空的鳥兒一般直到墜地不起,不是不心疼死去的他;而活著的那個還有知覺,還有知道痛苦,掩蓋痛苦,在每個夜晚體會刀割般想念的ennis,這條把一切都深深埋在心裏的魚。

是ennis默默背負和承受了一切,最終仍夠勇氣去說一句:jack,iswear。

god,我無法用言語形容,這個大舌頭男人那一刻在我心目中的形象。(btw,我喜歡ennis的姓氏delmar,西語裏是ofthesea的意思,如是深邃隱忍……

god,我還能說什麼,斷臂山……。

--華盛頓時報專欄記者克裏絲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