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漂亮的漂移,一輛警車平穩得停在區分局的大樓前。一個身材高挑纖瘦,眼神卻異常淩厲堅定的女人從駕駛位走下來。
洛雲笙走向主樓旁邊新落成的法醫解剖中心,在秦漫的辦公室門口等著。即使兩個人關係好到可以穿一條褲子,但工作上該有的避嫌一點都不能逾越。
十五分鍾後,秦漫一臉疲憊的把手裏簡易版屍檢報告交給洛雲笙。揉揉酸疼的脖子,伸個懶腰。進入辦公室後,洛雲笙聽著她一邊打字一邊對屍體的分析,自己搬張椅子坐在一旁翻看記錄證物袋裏的東西,隱約發現其中一個小型袋子裏透出微弱紅光。
洛雲笙戴好手套打開袋子,一塊觀音形狀的玉飾,蓮花底座處有一條條縱向生長的血絲。
遞給秦漫,一副好奇寶寶模樣虛心請教“這是什麼玉?”
秦漫抬手掐向洛雲笙的胳膊,把玉佩放回桌子上。“死者含在嘴裏的,不要亂碰,一會拿酒精洗手。”
洛雲笙揉揉胳膊小聲嘟囔道“我戴手套了。”
秦漫瞥了一眼,正色道:“那也不行!”她重新戴好手套,把玉飾放回證物袋裏。“這是血玉,傳說血玉的形成是一些王公貴族在落葬時,為了能讓死者安息,作為銜玉被強行塞入人口。在即將咽氣時塞入,玉隨氣落入咽喉,進入血管密布之中,久置千年,被血浸透,血絲直達玉芯,便會形成這種含有血絲的玉飾。民間也流傳著血玉可以辟邪趨災,震懾鬼物的說法。”
洛雲笙在聽到是從死人嘴裏拿出來後,嫌棄摘掉手套,伸手去拿放置桌角的酒精消毒液。目光卻專注盯著桌上發出紅光的血玉。
兩個人並沒有注意到,一縷月光透過黑暗覆蓋在血玉上,紅色光芒變成金色。
“啊~”手上一疼。
秦漫聽到聲音放下手裏東西看向她“怎麼了?”
洛雲笙死死盯前方,舌頭僵住說不出話來,用帶血的手,指了指桌上的血玉。
手指上的傷口很深,血正順著伸出的手指滑落下來,滴在證物袋上的血透過塑料被血玉貪婪的吸收著,吸收的血越多,金光越大。
秦漫也被眼前的一切驚住,“怎麼會這樣?”一向穩重的秦法醫冷靜過後盯著血玉的目光充滿了探究之意。
隨著血玉瘋狂吸食洛雲笙手指滴落下來的血,其中的血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向觀音像上生長。當血絲布滿整個觀音玉飾時,一道耀眼的金光放射出來。
金光一閃而過,法醫室裏,一道白色的月光從窗戶上透下來,照亮空氣裏無數的塵埃,照在地上躺著的兩具身影上。
洛雲笙修長的手指上看不到任何傷口,血玉觀音穩穩放在證物袋裏,好像那束金光從來沒有出現過,一切恢複平靜。
沉悶的雷聲越來越大,耀眼的閃電藍光疾馳而過,大風將殘破的門窗,吹得嘩嘩作響。破舊的小木屋裏蜷縮著兩個女生。
小木屋裏沒有燈,沒有火,更沒有吃的。連續兩天惡劣天氣讓這兩個女子驚恐地縮著身子相依在一起。
看起來年紀小的女生用力拽著另一個女生的胳膊,啜泣道:“慕瀟,我們現在怎麼辦,我有點冷。”
一隻瑟瑟發抖的手覆上旁邊說話人滾燙的額頭,幹裂起皮的嘴,不停的嗬著氣,低溫讓嘴唇變得又紫又青,牙齒咬的咯咯作響,聲音都跟著顫起來:“再等等,依懿,會有人來救我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