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櫃的客氣了,小孩子家隨口之言怎能當真,況且此畫意境高遠豈是我輩能夠高攀的起的。還望掌櫃的不要再折刹於我了。”
誰知恩芯越是推脫,別人越是認為其高深,你推我往的好不熱鬧。眼看天已不早,恩芯有些心急了。隻好求救的望著夏文書,心想林雅薇好歹是他的老師,應該有解決的辦法吧。意外的是,夏文書竟然裝作沒看見,低級趣味的望著她和掌櫃打太極拳。李伯更是過份,一臉的驕傲,像是汝家有女初長成的老父親。無奈之極,看樣子,隻能自救了。
退一步,含笑對掌櫃的說:
“掌櫃的,既然你那麼推崇這兩句詩,恩芯就先在這裏謝謝了。可這幅《新荷圖》是林雅薇先生的得意之作,還得請先生自己定奪才好,你說呢?”
掌櫃的一聽恩芯有鬆口之意,也不再“苦苦相逼”,雖然這是天下文人擠破腦袋做夢都想要的好事。隻好說:
“那就按恩芯小姐的意思,我這就派人快馬加鞭送信給林雅薇先生,請先生定奪。”
聽到這裏恩芯才暗暗鬆了一口氣,心想,從這裏到鴻雅書院就算快馬加鞭來回也要十天半個月的,足夠想對策了。況且人家老先生還不一定會采用呢。想到這裏,就打算告辭走人。
“一切全憑掌櫃的意思吧。我看天也不早,一會兒還要添置些日常用品,就不打攪掌櫃的了,這下先行告辭了。”
抬腿剛打算走人,就聽夏文書說:
“再等一會兒,既然來了就買套文房四寶吧。”
說完就讓老板介紹。老實說,恩芯對這些並不在行。前世雖然院長婆婆有教過毛筆字,但都是瓶裝墨水,普通的很。相比之下,古人對筆墨紙硯可是非常講究的,特別是夏文書這種又有才的文人。
等了半天,才看夏文書滿意的讓李伯付了銀子打算走人。偷偷瞄了一眼,兩個銀錠子。二十兩!還真是舍得,就算沒有什麼金錢概念,但就古代貨幣的換算來說,這些足夠普通百姓家過好幾年,奢侈!
自從來到這個世界以後,恩芯就知道,在這個陌生的國度裏,自己沒有什麼可以用來生存的技能,盡管前生理論一大堆,可二十年的庭院生活、病弱的身體讓自己根本沒機會去實踐。所以,不停的告訴自己要節儉,要學習、積累、實踐。雖然一時留戀單文鎮,但既然上天給了自己重新來過的機會,就要到處走走,前生沒機會見的名山大川、亭台樓閣,在這裏定要一飽眼福。人說:讀萬卷書不如行萬裏路。未來,很期待呢。
三人還沒走到門口,就見掌櫃的一臉諂媚走到恩芯麵前,雙手奉上一支玉笛。恩芯一看,淺淺的翡翠色,玉笛溫潤通透,還有一珍珠掛墜,想來不是凡品,又一臉疑問的望著掌櫃的。掌櫃的說:
“這玉笛是大當家留給此畫題詩人的紀念品。”
紀念品?那是不是題詩的人都有啊。既然這樣就不客氣了,別說,自己還真的挺喜歡的。見識了掌櫃的太極功夫,也不再客氣,就有禮的收下。事後一行人出了門,都沒見到掌櫃的一臉狐狸的樣子。
走在街上,恩芯才算鬆了一口氣。不過想到玉笛,就忍不住把玩起來。正在興致中,夏文書溫文的聲音又響起來了:
“今天我算是沾了恩芯的光。”
“啊?”
望著小丫頭一頭霧水的樣子,夏文書輕笑道:
“你不知道吧,就這文房四寶的質量,少說也值上百兩銀子,可這掌櫃的硬是半買半送。”
眼珠子一轉,恩芯大概猜到夏文書的意思。不過,秉著低調的原則,裝傻道:
“那有什麼奇怪的,文書哥是方圓百裏有名的才子,又曾是鴻雅書院的頭名。掌櫃的惜才,白送你又怕你不收,隻好這樣半買半送嘍。”
拍了拍恩芯的頭,夏文書頗有些哥哥範兒的說:
“丫頭真會安慰哥哥。你大概不知道,這個掌櫃原也是個風雲人物。曾任鴻雅書院的先生,向來眼高於頂。後不知怎麼去了素雅齋當掌櫃的,就那脾氣,討價還價更是不可能。今天我也是頭一回享受他的優待啊,老實說真是有些不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