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道風塵苦,莫怨人情老,將心比心、時過境遷之後,驀然回首,人生其實真的很美好。
中秋過後,天氣開始轉涼了。批完奏章的上官軒來到湖心小築,走到軟塌前,對恩芯說:
“藍雪傲生病了,有些嚴重,恩芯要不要過去看看?”
恩芯沒有回答,隻是從手上滑落下來的書本出賣了此時心中的無限擔心。上官軒撿起那本書,重新放入恩芯的手裏,輕聲的問:
“恩芯要去嗎?”
回過神來的恩芯望向上官軒深不見底的眸子,平靜的說:
“我去。”
其實,上官軒此時非常想大聲的質問些什麼,可是喉嚨好像被堵住了似的,什麼也說不出來。隻能挫敗的看著起身的恩芯拿下披在身上的外衫,走到衣櫃前,拿了一件白衣紅帶的衣服,毫不避嫌的在自己麵前寬衣解帶,然後盤發。不一會兒,一個清新脫俗的女子就出現在了自己的麵前。
坐在鏡子前的恩芯將上官軒的神情盡收眼底,可是自己終究不能把那人從自己的心底完全的抹去。盡管這對眼前的這個男人有些殘忍,可是自己也有想守護珍藏的東西,不是嗎?拋開這些,作為一個老朋友,探病也是理所當然的,難道因為自己嫁人就老死不相往來?
“梓軒,給我點朵蘭花吧。”
這是恩芯第一次喊這個名字,以前都是生疏的‘皇上’或者‘你’。所以,當上官軒聽到這個稱呼的時侯,很沒出息的忘記了剛才想要質問的話,走到恩芯麵前,拿起筆,在恩芯白淨的額頭上,點畫了一朵銀色的蘭花,那是自己看了無數次,想了無數次的印記。
恩芯看著對自己發呆的皇上,瞥了眼鏡子裏蘭花的形狀,輕笑道:
“難得梓軒第一次畫,還畫的那麼漂亮。”
“我畫了很多次,隻是在紙上而已。”
說完,拿起首飾盒裏的紅玉指環,戴在恩芯纖纖玉指上,接著說:
“其實我很介意。”
恩芯明知故問的說:
“梓軒介意什麼?”
“介意你為何那麼輕鬆毫無掩飾的在我麵前答應探望藍雪傲。”
“你不知道嗎?無論世事怎麼變遷,他對於我來說都是特別的存在。我不想對你隱瞞,但是也請你記住,我能夠在你麵前這樣說,表示我已經放下了。”
“真的已經放下了嗎?”
“嗯,現在的我們已經可以坦然麵對彼此了,就像老朋友一樣。”
“那你們的結束是否意味著我們的開始?”
“我們早就開始了,孩子都幾歲了,不是嗎?”
望著眼前這個輕笑的女子,上官軒暗想,如果我的手可以像握住這雪花一樣觸摸到你的心,那該多好啊。
恩芯坐著馬車,低調的出了宮門。來到藍府的大門外,紫玉扶著主子下了馬車。恩芯望著這個大門,往事一幕幕的翻滾著,這是自己生平第一次踏進這裏呢,卻在自己為人妻的時侯。
藍府的家丁看著門前站著的兩位女子,一個白衣,一個紫衣。白衣高貴典雅,就那樣站著也會讓人有種壓力襲來的感覺。老道的管家,一眼認出了這位大名鼎鼎的人物,趕緊上前接駕。一時,藍府上下沸騰起來。
雖然是低調前來,但還是驚動了府裏上下。恩芯望著前來迎接的人群裏那些藍雪傲的妻妾,雖然年華不在,但也個個風韻猶存。三十歲之前的藍雪傲是個風liu的佳公子呢,可惜不幸遇上了自己。本來還有人想前去請當家的和少爺前來的,被恩芯給製止了。而是叫來管家帶路,自己親自前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