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離了萬方旅店,江雪亭母子與葉竹走了已有七八日的路程,這一路上江雪亭與葉竹並未有過多話語,江母也有意避著葉竹,葉竹見江雪亭母子二人不願與自己交往過多,也刻意躲著母子倆。這天,烈日似火,天氣炎熱,過路之人都赤膀露脖,渾身冒汗,江母在車廂內搖著小扇祛熱納涼,江雪亭坐在前麵駕著馬車,額頭上的汗珠不停滴落,時不時地幾滴汗珠落在眼裏,惹來一陣刺痛。就在江雪亭揉眼之時,不經意間瞥見一旁的葉竹,隻看他悠然自在,正閉目養神,臉上竟沒有一滴汗。江雪亭好奇問道:“兄長,這天氣如此炎熱,人人都汗流浹背,而你卻似身處清秋,涼爽無比,臉上一點汗都沒有,這是為何?”葉竹聽完江雪亭的話,大笑說道:“我與你同處這烈日之下,何來清秋?隻是我有呼吸吐納之法,夏天可以解暑散熱,冬天可以暖身驅寒。”江雪亭聽此心中無比好奇,連忙追問道:“何法如此奇妙,竟能有這般功效,可否傳授於我?”葉竹說道:“此呼吸吐納之法,是我師父傳授於我,乃獨門密學,初練時可以驅寒避暑,練得久時,可以通經連脈,治愈外傷,積攢內力。師父曾囑托我不能教與外人。”江雪亭聽到這,臉上滿是失落,不再多言,葉竹見江雪亭如此不悅,心中不是滋味,隨後說道:“此法本不應授予外人,可你於我有恩,教給你也無妨。”江雪亭聽葉竹這樣說,一掃陰霾,臉生笑意,葉竹又說道:“此法須氣蓄丹田,然後運氣行走於帶、衝二脈,你經脈未通,功效可能不會明顯。”江雪亭小時候聽過母親講全身經脈,也略懂一二,便依葉竹所說之法運氣,不一會,頓覺清涼,江雪亭大聲歎道:“果然有用,甚是奇妙!”葉竹感到驚奇,心裏想,他經脈未通,亦不曾練過內功,怎會有這樣的功效,說道:“小兄弟果然是天賦異於常人,也難怪你小小年紀能中得舉人,佩服佩服。”江雪亭聽葉竹這樣說,含羞回道:“應是湊巧罷了。”葉竹笑道:“謙虛,謙虛,小兄弟若是練武,他日必成大器。”車廂內的江母聽到二人交談,大聲嗬斥道:“莫學些旁門左道,好好用功讀書,比什麼都強。”江雪亭與葉竹聽江母言語中略有怒氣,便各自閉口不言,繼續趕路。
兩人無言中行路,走了半個多時辰,江雪亭又忍不住問道:“兄長,聽說你師從當今劍聖,此事真否?”葉竹立馬回道:“當然是真,雖說我是半路拜師,可也是跪地叩首過的,名正言順。”江雪亭追問道:“半路拜師?那劍聖之前有過徒弟沒?”葉竹答道:“我八年前闖蕩江湖,練得一招半式,劍法也有小成,後來在潼關遇到了韓道言,也就是我的師兄,他見我頗有天賦,便帶我上山去見了師父,師父知道我從未拜過師乃自學成才後,便有意收我為徒,我見機遇難得,當即跪地拜師,從此就成了劍聖弟子,幾年後,師父又收了一個姑娘做徒弟,之後就再也沒收過徒。”江雪亭疑惑地問道:“收姑娘做徒弟?這可是第一次聽說。”葉竹笑著回道:“我這師妹來頭可不小,她是雲天劍莊的千金,姓冷名語秋,此次她也要來京城,我和她相約在京城碰麵。”江雪亭又問道:“莫非也是為了天下劍會而來?”葉竹說:“正是,你並非江湖中人,恐怕不知道朝廷為何要辦這天下劍會。”江雪亭好奇問道:“此中有何緣由,還望兄長道來。”葉竹語重心長地說道:“江湖之大,門派林立,人分三六九等,門派也是如此,這眾多門派中有幾個鶴立雞群,分別是南天北地,東海西川,天地兩劍派自古以來就鬥地難解難分,而且從來隻有一師一徒,這其中恩怨也難以說清。西川槍王,槍法使得出神入化,門徒眾多,在江湖上也成名已久,不知何故,近些年門派竟有衰敗之象,東海刀皇,觀海潮起潮落得來刀法,招式淩厲凶猛,為天下人所忌憚,除此之外還有兩人,一個是我師父,就是當今劍聖,另一人是前任朝中劍,此人劍法超群,而且招招斃命,死在他劍下的人不計其數,江湖上給他一個名號叫做死之手,本來前六人相約於昆侖山比劍,爭得天下第一之名,可是朝中劍聽聞此事也要去爭,便找其中一人比試,此人就是東海刀皇,東方破,東方破不敵朝中劍,身負重傷,隻得放棄,於是朝中劍代替東海刀皇,去昆侖山比劍,六人鬥了三天三夜,才分出勝負,最後我師父劍法略高一籌,挫敗其餘五人,贏得劍聖之名,自古道仇家易結不易解,在這之後,江湖上腥風血雨,每天都有響當當的人物喪命,直到後來,前任朝中劍被人殺死,命喪荒野,屍首無跡,紛爭這才停歇,自朝中劍死後,江湖平息了一段時間,可近些年江湖上似有複起爭鬥之象,朝廷為了平息爭鬥,也為了再選朝中劍,這才舉辦天下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