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考分數出來了。不出所料,於棉沒有考上一中。
媽媽在客廳張羅著哪所高中好,於棉無所謂的說了句去睡覺了,走進臥室就躲進了夏涼被裏。
“我考上一中了。”沈析發來消息。
於棉看見嘴角也忍不住的往上揚:“恭喜恭喜,終於不用去打工了。”
“你考上了嗎?”
“沒有。”
“你去雙語嗎?雖然不在同一所,但還在一個地方,還可以找你玩。”
於棉看見心尖一顫,知道那種感覺嗎?那種心上人把你規劃到自己未來的感覺。
“去雙語,不然能去哪兒?”
他回:“那就好。”
太陽光像一層薄紗輕輕披在於棉身上,窗戶外麵的樹上,葉子被烤的打了卷。
……
暈車的於棉剛坐進車裏就把耳機塞進了耳朵裏,音量開到最大,倒頭就睡。
在車上是怎麼都睡不好,渾渾噩噩的迷糊了一會兒後被一陣顛簸晃了身子,頭磕在了玻璃上。
她迷迷瞪瞪的揉揉磕到的腦袋,睜眼看窗戶外麵時就發現外麵如此的陌生。
她看了一眼就不想看了,接著閉眼睡覺。眼卻忍不住的發酸發脹。毫無痕跡的假裝戴上帽子防止再次磕到頭,臉上卻出現了一道似有似無的淚痕。
高速公路上的藍牌子在窗外一閃而過,上麵寫著河北省。
……
“你會不會離開我呀?”
看著於棉無厘頭的發來的消息沈析是一臉懵。
這邊的於棉也是起了一手心的薄汗。鬼知道她是怎麼發出去的,可能是今天白天在那所高中受了點刺激?不可得知。
片刻,手機屏幕把臥室的黑暗撕開了一道口子。隨後,於棉便在床上又撲騰了好幾下,後果是連人帶被從床上摔倒了地上。
她摔得麵部猙獰,嘴裏小聲呻吟著“臥槽,哎喲”著起身,揉揉摔疼的屁股抱著被子拿著手機就跳上了床。
趴在床上嘴角是抑製不住的笑,在那句“不會。”後麵回複了個“好。”然後嘴角就咧到了耳朵根,害羞的把頭埋進被子裏。
……
“這不錯呀,怎麼就不怎麼樣了。小師妹這明顯對你有意思啊!接著講接著講。”範軒聽不出個所以然,全是因為沈析講的模棱兩可。
沈析苦笑,確實不錯,如果那時的沈析是現在的沈析的話應該會高興的不知道應該怎麼辦,應該會跳起來原地轉三圈然後瘋狂的跑到於棉身邊把她狠狠地抱進懷裏永遠不撒手。但,那時的沈析,是一年前的沈析,而不是現在。
他真的,就以為那是個玩笑。
那個認真的問題,被他隨意的回答。然後讓那個女孩高興了一晚上。
……
還沉浸在高興中的於棉被消息鈴聲打斷。
張鈺:“明天出去玩嗎?看天氣預報說明天天氣不錯。”
“可以可以,明天下午我去找你。”
“好。”她回複。
手機關機很快就睡著,她嘴角還有抹沒散盡的笑意。
……
那天天氣確實不錯,晴空萬裏豔陽高照,把兩個騎車在大街上晃悠的人曬成了幹兒。
張鈺看紅綠燈對麵的公園突然來了勁兒:“那個公園後麵有條河,我們去河邊玩吧。”
被曬的奄奄的於棉聽見也起了興致,看見紅燈閃了閃變為綠燈騎車載著張鈺就往對麵去。
公園後麵確實有條河。兩人撒歡了似的提著脫下來的鞋就踩著水沿河岸線跑,水花四濺,河裏的小魚可能也沒見過這樣瘋瘋癲癲的人,嚇得四處遊竄。
兩人跑累了就坐在河灘上。
於棉摘掉一隻耳機,防止掉水裏就搭在胳膊上。邊和張鈺聊天邊無聊的拿地上的柳枝拍打水麵,激起水珠飛濺。
“於棉,你帶衛生紙了嗎?”張鈺冷不丁的問。
於棉搖頭還傻傻的問:“怎麼了?”
“擦,沒有衛生紙我們怎麼穿鞋走啊?”張鈺解釋,又靈機一動:“剛剛我和沈析聊天來著,他好像沒啥事,你把他喊出來吧。”
“我喊?”於棉指指自己,底氣稍顯不足。但看見張鈺點頭還是硬著頭皮發個過去。
“你出來玩嗎?”
其實她看都不用看就知道肯定是拒絕:“不去,在老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