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南榮子清那邊出來,隻覺得心情十分沉重。
走了幾步,這才抬頭,卻看見一個男人靜靜地站在廣場上,看著遠處的風景。
腳步一抬,便走了過去,“師兄。”
男人轉過身,一雙星冊般的眸子就這樣看著她。
不知道為什麼,她感覺到他似乎有些不高興。
“剛才我去了子清哥哥那邊一趟。”
“恩。”
“我已經知道他們在哪裏了。”眸光一暗,聲音輕的有些聽不見。“我們去找他們好不好?”
“好。”
“師兄知道自己家人的下落了嗎?”雖然不是很想問這個,但從審問了死者之書的那個人之後,便有些懷疑了。
這個組織,恐怕在下一場很大的棋。
醫家、任家、還有那些暗中被迫害的家族,會不會都和他們有所關聯。
任北冊聞言,眸中閃過一抹異色,微閉雙眸。“沒有。”
見他這般表情,醫錦墨有些心疼,主動走上前張開雙手抱住他,“我們會找到的,一定會。”
“喲喲喲,這大清早的就秀恩愛,完全不把小孩子當一回事啊。”
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小鳳飛了出來,順著聲音看去,隻見小鳳小爪子下麵還站著一個小女孩,正是昨天的南榮月。
見他們看過來,女孩眨了眨清澈的大眼睛,甜甜的喊了一句。“小姐好,大哥哥好。”
“小月怎麼不去多睡一會?”
看著天方漸漸泛起魚肚白,醫錦墨衝她微微一笑,伸手摸了摸她的小腦袋。
南榮月嘴巴一癟,可憐兮兮的伸著小腳在地上畫起了圈圈,“小月睡不著,一閉上眼睛就是那些壞人……”
嘴角的笑意有些僵硬,是啊,這樣的年紀就承受這些,實在是有些難為她了。
任北冊突然走上前,半蹲著看著眼前的女孩,破天荒的安慰道,“他們不會再來了。”
看上去溫馨無比,醫錦墨卻看著那個背影想到一件事。
師兄恐怕是比南榮月更小的時候經曆了那些事情,兩人比起來,她是何嚐的幸運……
“小月不用怕,那些人再也不回來了。”緊跟著也蹲了下來安慰道。
小丫頭眨了眨那雙大眼睛,笑嘻嘻的問道:“真的嗎?”
“是的呢。”
天漸漸亮了起來,這邊的人越來越多,大多數都好奇的看著這邊,其中還有幾個和南榮月年紀差不多的孩子。
聽完兩人的話,小丫頭蹦蹦跳跳的跑了過去。
“哈哈,你們聽見沒有,小姐說那些人再也不回來了。”
小孩就是小孩,情緒來得快也去得快,很快就跟小夥伴們玩在了一起。
由於當天死的人太多,再次將這些人送入了地府,醫錦墨這才發現那個小本上浮現出幾個字來。
字是金色的篆書,字跡很是潦草,一時間還真認不出來上麵寫了什麼,隻能勉強的認出兩個“二十”的字跡。
回想了一下,算上從曆練開始一直到現在,恐怕已經送了不下二十個魂魄左右入地府了,難道這個換算是按照人頭算的?
去問過南榮子清這才知道,醫家是一個特俗的存在,基本上都是按照一個尋常人為半日,有修為的人則是一日,強者另當別算。
一晃就過去了幾天,廣場上的血跡已經完全消失了,隻有那些被毀壞的建築昭示著這裏曾經發生的一切。
一行人將他們送到了位麵的出口,小丫頭南榮月有些不舍。
“小月也想跟著去找家主。”
“月兒別鬧,小姐此去凶險萬分,你跟著隻會讓小姐手忙腳亂。”
南榮月的母親臉色一變,趕忙上前把孩子拉了回來。
醫錦墨笑笑,並未多說,轉而看向麵前的兩位長老以及南榮子清。
“小姐當真不帶著子清走?”
大長老的臉色還是有些病態,不過跟幾天前比起來已經好太多了。
“地圖子清哥哥已經給我了,以我和師兄現在的實力,多加小心應該不會有事的。這裏需要建設,有他坐鎮我會放心很多。”
舉目望去,這些人當中出類拔萃的人實在是少得可憐,或許是因為那個時候被封印的了問題,年輕人當中,能夠達到四級天師的人實在是少之又少。
兩位長老也受傷不輕,需要人照料。
“哎……好吧,”說著,一下子變得有些拘謹起來,“小……小姐,那天我們說的話……還請你不要往心裏去,我們真的是走投無路了才……”
醫錦墨含笑,“這事已經過去了,就當一切沒有發生過,我不希望還有下一次。”
雖然是笑著說話,卻還是感覺到了一種叫做冷意。
畢竟換做誰,自己父母的行蹤被人暴露且會有很重大的危險時,任誰也不會有那麼好的脾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