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裏有一股潮濕的味道,隱隱之中也有一股子煞氣從裏麵傳來。
景濤將身上的人扔在一邊,點了火站在壁畫前看了一來。
這是一幅完整的壁畫,最前麵,是一個身穿鎧甲的男人帶著自己的士兵敗落。往後去就變成了他讓手下的人剝了俘虜的皮,上麵的人數太多,要是有密集恐懼症的人還真不敢看,密密麻麻的全都是將士在剝人皮。
很快,無數人皮堆在一邊,好幾名工匠開始用人皮做鼓,最開始是一個小小的鼓架,隨著人皮越來越多,鼓架被包裹在了裏麵,很快,一麵成人高的大鼓製作了出來,上麵飄著黑色的東西。
“這個應該是千人鼓的怨氣。”景濤說道,又往後看去,一雙眼睛裏滿是驚喜。
將軍憑借著這麵千人鼓獲得了勝利,接下來就是被皇帝封賞的畫麵,百姓安居樂業。千人鼓也被他們供奉了起來,卻每天都需要殺一個人來祭祀。
因為這麵鼓,將軍在後麵的好幾場戰爭中大獲全勝。
最後,壁畫停留在了無數人圍著那千人鼓的畫麵上。
上麵的話,不論是人的表情還是手中的武器,都畫得栩栩如生,顏料像是剛剛才染上去的一般。
黎叔看到最後,渾身激動的顫抖起來,“這裏既然有壁畫,說明當時有人在這裏活動過,快,分頭找找!”
在這裏,不管是千人鼓還是伏羲琴,若是能得到其中的一樣,對死者之書來說便又多了一個助力。
“把這個人留著這裏,反正一時半會也醒不了。”黎叔說著,將地上的祝赫清踢到一邊,景濤上前在他的周圍堆了兩塊石頭,做了個陣法,又為了一顆丹藥幾個人這才往裏麵走去。
漸漸地,山洞裏麵安靜下來,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沒有知道更深處究竟發生了什麼,時間如同靜止一般。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裏麵終於傳來吵雜的聲音。
不小一會,三個狼狽的身影從裏麵拚命的逃竄出來,渾身上下都是血跡斑斑。緊跟著,一陣陣琴音傳來,刺耳無比,就像是有人在亂彈一般,毫無章法。
黎叔在最前麵,兩隻耳朵上麵還掛著鮮血,實力最弱的女人受傷最重,身上的衣服劃破了好些口,不是有血液滲出來。
路過祝赫清的身邊,景濤強忍著魔音般的疼痛,指了指,“咱們還帶上他嗎?”
“還帶個屁,保命要緊!”
或許是被裏麵的琴音幹擾,黎叔爆了一句粗口,直接就往山洞外麵衝去。
他們怎麼都想不到,這山洞的最深處根本不是什麼千人鼓,而是伏羲琴。
不。
準確的來說應該是被邪氣漸漸入侵的伏羲琴。
他們原本對之前的千人鼓和伏羲琴都沒有多大的反應,可是現在,隻感覺有一種深入靈魂般的疼痛感傳來。
三人很快消失在山洞之中,可那琴聲並沒有因此停下。
遠遠地,一團邪氣呼嘯而來,中間裹著一個淺綠色的琴,琴身是由一整塊淺綠色的玉石所鑄,上麵的琴弦泛著淺淺的白色光芒,有點類似於天蠶絲。
一頭細長,另一頭沉重無比,上麵雕刻著星冊日月,花鳥走獸,一片黑色的雲紋飛翔,給這琴平添了幾分神秘感。
包裹在邪氣中的琴聲更加急切起來,刺耳的聲音傳到祝赫清的耳朵之中。
“噗——”的一聲,祝赫清吐出一大口血來。
這一下,伏羲琴似乎感應到了一般,頃刻間來到他的麵前。
眼皮沉重的睜開,一股邪氣迎麵而來,男人倒吸一口冷氣,那琴聲還在繼續。
明明沒有人彈奏,伏羲琴的琴弦卻在抖動,快的不像話。
耳朵一陣刺痛,胸腔的血液翻騰,祝赫清又是一口血噴了出去。
這一口血不偏不倚恰好噴在了移動過來的伏羲琴上,也正是這一口鮮血,那股子邪氣開始顫抖起來,伏羲琴的琴弦也加快的跳動著。
“呃啊啊……”
祝赫清一時間疼的在地上打滾,根本沒有看見剛才還是衝天的邪氣漸漸的被一道道無形的光波給蕩開了。
那種深入骨髓的疼痛,男人再也堅持不住暈了過去。
而山洞之中,伏羲琴卻發生了一些變化,邪氣漸漸退去,琴身通體變得更加晶瑩了。
那紅色的鮮血映在玉石之上,漸漸的被淺綠色的光給包裹,下一秒消失不見。
邪氣終於褪去,伏羲琴如同變換了一個模樣,它開始變小,一如昊天塔一般收縮起來,直到變到巴掌大小,這才停了下來。
在空中轉了兩圈,最終沒入了祝赫清的身體裏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