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從什麼地方說起呢?
贏初夏抱著一塊抹茶蛋糕緩緩的坐了下來,房間裏的燈光並不是很亮,隻有眼前一盞台燈散發著微弱的光芒。
那個男人他不喜歡光,所以她也不喜歡。
他們的相遇究竟是什麼時候開始的呢?
似乎要從自己十歲那年說起吧,因為家裏條件,她從小就不怎麼喜歡跟自己同年級的男生在一起玩,因為覺得他們都無比的幼稚。
直到有一天遇見了那個男孩。
那是在左家的一場宴會上看見他的,就像是一個木頭人坐在那裏一動不動。
這樣的人她從來都不放在心上的,直到後來自己在院子裏麵逛的時候發現他麵前擺著一塊抹茶蛋糕。
一開始並未在意,隻是覺得小孩子而已,都是喜歡這些東西的。
卻沒想到的是,不知道哪裏突然出現了另一個孩子,伸著手就將他麵前的蛋糕搶了去。
她發誓,這是自己第一次從小孩子的眼神裏麵看到那種光芒。
不出所料,那個孩子被揍了一頓,哭喊著去喊自己的父母。
而任北冊,則是將已經被毀的差不多的蛋糕擺在麵前繼續看著,仿佛這一切都跟自己無關。
男孩的父親找來了,因為從來沒有見過眼前這個孩子,目光這般呆滯,也就沒有放在心上,就在他想要找他說話的時候,那個男孩突然轉過了頭。
那是一雙殺氣騰騰的眼睛,就算自己離得那麼遠都能感覺到自己就像是死了一般。
那個大人……不可預料的後退了一步,贏初夏嘲諷的收回目光,抬起腳步。
“怎麼,說你還說錯了?”
男人當下也反應過來了,正準備動手之際,贏初夏叫住了他,卻沒有想到的是,任北冊直接出手將這個人給撂倒了。
整個過程她才開口說了一個字,這樣的速度,怎令她不驚訝?
後來左家出麵擺平了這件事情,她也開始注意起了這個男人。
薑家的那個女孩……
恩,想起來似乎已經死了很久了。
其實一開始知道薑水喜歡他的時候她並沒有在意,畢竟她有足夠的自信。
那樣的女人雖然優秀,但根本沒有資格站在他的身邊。
直到有一天情報回來,說他那裏又出現了一個新的女孩。
在看過醫錦墨的照片和身世之後,她沒有任何舉動。
因為她堅信,那個男人一定會是自己的。
又是一次左家的宴會,本來他們薑家本本可以不用自己出場的,但為了看見他,她還是來了。
跟那個時候一樣,任北冊還是不喜歡說話,她就靜靜的坐在他的身邊看著他,一看就是一整天。
這些左家的兩兄弟都知道這件事情,以至於後來……
可終究到最後……他還是沒有成為自己的男人,而是溫和的看著那個身邊的女人。
睫羽動了動,她將目光轉到旁邊的一張照片上麵,那是她笑的燦爛的照片,而另一邊,則是任北冊背對著自己的照片。
她終究還是太自信,太高估自己了,以至於他們在一起了之後都相信自己。
還記得那次的宴會上麵,她靜靜的站在自己的身後,當得知自己的身份也沒有任何反應的那種,她就知道自己敗了,一敗塗地的那種。
“初夏,憑你的條件,就算是他你也可以完全得到啊。”
還記得那是她唯一的朋友說的話,可是終究……
“北冊……”
嘴裏輕聲呢喃著,腦海之中又想起了當年救了醫錦墨的那一幕。
死者之書的事情自己本身就有些震驚,在加上自己這麼多年秘密加入了骷髏會,並以此為榮。
卻在後來那個時候,書主與會長對戰之際,那個時候她就應該明白的,從醫無疆成為新一任會長的時候自己就應該知道她輸了。
可偏偏她不認,所以在接到要前去南城的時候自己已經有了預感,她一定會遇見那個女人的。
果然,自己的預感是準確的,那個女人的情況似乎並不好,沒有了靈力不說,還抱著一個孩子。
在自己看來,她是多麼的脆弱。
她明明可以看著她就這樣死去的,卻偏偏動了惻隱之心。
想要見到任北冊的辦法,最蠢的辦法,那就是待在她的身邊。
所以她選擇留下來,看著那個女人臉上的蒼白,終於有了一絲快感。
她討厭這個女人的一切,卻唯獨承認她的堅強。
不管是在自己昏迷的時候,都依舊叫著孩子的名字。
或許這就是母親的偉大吧,隻可惜自己根本感受不到。
起身,將桌子上的台燈關上,她躺在床上靜靜的睡去。
夢中,跟自己想象的一樣美好,那裏有任北冊,有他的微笑,還有他們可愛的孩子。
隻是醒來的時候心有些隱隱作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