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如果，換成裕鴻呢？”
“什麼？”冉適愣了一下，今天的琴禦音有些奇怪，她說出的每一句話，自己幾乎都要反應一下，才能明白她的意思。
而這一句，冉適是無論如何也聽不懂了。
“我是說，如果你的敵人是裕鴻呢？”
“裕鴻怎麼可能會是我的敵人？禦音，你今天是怎麼了？怎麼會這麼問？我從來都沒有做過這樣的設想。”冉適笑著低下頭去，再抬起頭時，卻發現琴禦音的雙手狠狠的扯著自己的頭發，似乎用力到連臉都變得扭曲起來，一張精致的臉上，寫滿了絕望與惶恐。
冉適嚇了一跳，也一瞬間變的緊張起來：“禦音，你這是怎麼了？你倒是說啊！”
“冉適，我接下來要說的這些，請你為我保密。”
“好，我發誓，我一定保密。”冉適鄭重的點了點頭：“究竟怎麼了？”
“從我目前掌握到的證據來看，裕鴻，很有可能就是零界的間諜……”琴禦音咬咬牙，終於說出了這個不得不承認的事實，她仿佛覺得，有一隻手狠狠地握住了她的心髒，她緊咬嘴唇，別過頭去。
冉適瞠目結舌，倒吸了一口涼氣，她沉默了許久，才終於有勇氣追問道：“真的嗎？”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不過現在，所有的證據都指向他……冉適，你說，我要怎麼辦？如果是你，你會怎麼辦？”琴禦音抬起頭，雙眼裏滿是期待，像是一個等待神父救贖的信徒。
盡管，連她自己都知道，這一切都隻是無關痛癢的慰藉。
“禦音，如果那個內奸是衣忻呢？你會怎麼做？”
“是他？那我就打死他。”琴禦音帶著些憤恨的低聲說道：“打到他什麼時候分的清是非為止。”
“那對於裕鴻，為什麼就不可以呢？”冉適反問道。
“我……”為什麼？琴禦音一時間竟說不出答案。
“如果裕鴻真的是內奸，我想我可能會原諒他吧。你一直說，我愛著的，不過是我幻想中的他，如果他真的是內奸，那或許也就證明，他真的完完全全，不是我所設想的樣子。我想，我會去努力接受他真實的樣子，畢竟我那麼深的愛著他，總不會，隻是說說而已吧。我會一直堅持下去，直到他徹底磨沒了我的期待為止。”冉適臉上掛著微笑，淡淡的說著，仿佛這個深深困擾著琴禦音的問題，之於她而言，隻是一個類似於“中午吃雞塊還是吃排骨”的再普通不過的選擇。
“也許吧。”琴禦音點了點頭，可緊接著卻又搖了搖頭：“冉適，我想我做不到。如果，他真的不是我所認識的樣子，我想，我做不到裝作若無其事般的，繼續和他做朋友，畢竟，他已經不是我所認為的那個人了，不是嗎？”
“也對吧。”冉適舔了下嘴唇：“好了，別多想了，順其自然就好。禦音，有的時候思考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說不定一切都是一場誤會，裕鴻根本就不是內奸，這樣的話，我們豈不是庸人自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