裕鴻接過礦泉水，喝了幾大口，微涼的液體順著喉管劃過，這才感覺清醒了許多。
信晴將裕鴻喝剩的水接過來，放到一邊：“做噩夢了？”
裕鴻愣了一下，隨即笑了：“是啊，一個很討厭的夢。”
回想起夢裏的情景，裕鴻還真的覺得有些遺憾，哪怕是在夢裏，自己都沒來得及說出一句挽留的話，也沒來得及說出一句再見。
既然這樣，那就當做是天意吧。
“喏，這個給你。”信晴在裕鴻身邊坐下來，將一片從煙盒上撕下來的碎紙片遞給裕鴻。
“這是什麼？”
“衣忻讓我給你的，我也沒看過。”信晴聳聳肩。
裕鴻接過來，將皺皺巴巴的硬紙片攤平，上麵的自己歪歪扭扭，一看就是辰衣忻的大作，別人無法複製：一人兩袋、30罐啤酒，咱倆都喝完了，誰也沒多誰也沒少，不過你是先睡著的，你要承認，還是你輸了。
p.s.希望下次我們一起喝酒的時候，你能有點長進。
你永遠的兄弟。
裕鴻笑了，想把那張紙片隨手丟在地上，可猶豫了一下，卻還是對折起來，塞進了口袋裏。心細如發的信晴敏銳的捕捉到了這個小細節，卻裝作什麼都沒有看到一般，將頭偏到了一邊。
“對了，你找我有什麼事？”裕鴻轉過頭來問道。
“既然你都問我了，我也就不繞彎子了，事實上，我也不知道該怎麼繞彎子。”信晴笑了，將一側的長發捋到耳後說道。
“說吧。”裕鴻點點頭，他能猜到，接下來信晴要說的話，不是什麼好消息，不過現在，不管是什麼消息，他都一樣可以接受。畢竟，已經沒有什麼，比現在更糟糕了，不是麼？
“我是想跟你說一說小璿的事。”信晴抱住自己的雙腿。
“小璿怎麼了？”裕鴻略微有些緊張。
“別緊張，小璿沒事。”信晴頓了頓，又補充了一句：“至少，現在沒事。”
裕鴻沒說話，挑了挑眉毛，示意信晴繼續說下去。
“你是在意小璿的，我知道。同樣，你和小璿的關係，零界的每個人都知道。現在，蘇岫拿出了確鑿的證據，證明你就是藏在零界的奸細，除了我和小璿，所有人對此都深信不疑。哈侖沒有強迫我們，而是讓我們自己選擇陣營，冉適和禦音投靠了哈侖，我想這種情況下，衣忻也撐不了多久，他昨天晚上找你，應該也是來找你告別的吧？所以說，還在堅持著的，隻剩下我和小璿。哈侖沒有開除我們，隻是說讓我們暫時不要插手這件事，我說到這裏，你應該已經明白，這就是哈侖的策略，她是要一個一個的擊破我們。我想，在她的想象中，禦音應該是最難擊破的，小璿應該是不可能被擊破的，可是禦音第一個倒戈，讓事情變得簡單了許多，也就讓小璿更難做許多。”信晴解釋道。
“你看的倒是挺明白的，要是哈侖知道你把她的心思揣測的如此透徹，恐怕會後悔放棄你這個人才吧？”裕鴻挑挑嘴角打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