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禦音走進房間,回身輕輕將門關上,接著又轉過來,目光和裕鴻相對的時候,還是有些心虛的低下頭去。
“你淋雨了?”裕鴻卻平靜的開口道,一句話,將琴禦音費盡心思才想出來的質問,通通打回原形。
“嗯,是啊。”琴禦音拖遝著腳步,走到裕鴻麵前坐下:“不介意我擦擦頭發吧?”
“當然。”裕鴻帶著手銬,笨拙的做了個“請”的姿勢:“沒想到,哈侖派來的說客,竟然是你。”
“裕鴻,你這又是何必呢?”琴禦音搖搖頭,歎了口氣道:“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你不是已經在問了麼?”裕鴻笑了笑。
“你今天,是怎麼做到扭轉了關千亮匕首的方向的?”
“不知道。”裕鴻搖了搖頭:“我真的不知道。事實上,在那一瞬間,我以為我已經死了,因為我看到了不存在的人,還有一座墓碑,但是當我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一切又都消失了,我還在原地,但是匕首的方向卻變了。”
“墓碑?什麼墓碑?”琴禦音一頭霧水。
“我也不知道,我沒有注意看墓碑上的名字。我總覺得,那個夢的主導者並不是我,而是夢裏的那個女孩。”
“女孩?什麼女孩?”琴禦音感覺自己越聽越糊塗。
“在我的夢裏,有一個女孩要和我下棋,她的聲音很熟悉,但是我沒有見到她的樣子。我有一種預感,她才是這個夢境的主導者。”裕鴻回憶道。
“那她對你說了些什麼?”琴禦音追問道。
“好像有什麼,你不走出去,就沒有辦法拯救她。其它的,我記不清了。”裕鴻搖了搖頭。
“這種情況,我之前也沒有聽說過。我回去查一查資料,然後……”琴禦音說著說著,忽然不說了,她的視線停留在裕鴻手腕上的手銬上,這讓她一瞬間意識到,裕鴻已經不再是從前的裕鴻,他們之間的關係,也不再是朋友。
玉清璿說的沒錯,不管裕鴻是對還是錯,從自己做出選擇的那一刻起,他們就已經不再是朋友了。
“嗯……”琴禦音有些尷尬的再次開口:“那,如果今天蘇岫沒有阻止你,你會逃出去嗎?”
“不知道,也許吧。”
“那你會恨我嗎?”
“不會吧。”裕鴻笑了。
“為什麼?”
“我也說不清,可能隻是一種直覺吧。”
“那……你有後悔救我嗎?”
“沒有。其實我當時有想過,這會不會是你們一起演出的一場戲,但是蘇岫劃傷你的時候,我承認我還是有些害怕。我了解你,但是我不夠了解她,誰知道,她能做出什麼事來。”裕鴻聳了聳肩:“抓我進來,不算什麼難事,就算這一次,我贏了,他們也未必會就此放過我,還不如像現在這樣,一了百了,總比我東躲西藏的要好。”
琴禦音忽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她歪著頭,用毛巾拚命的擦著頭發,白色毛巾在自己和裕鴻之間隔出一道屏障,不管怎麼說,在這幾秒內,她可以自由抒發自己的情緒,不用去在意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