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何不可呢？”陳亦夏笑了下：“這樣，也許對於大家來說，都是最好的結果吧。”
“很好。”祭司的嘴角微微向上揚起，似乎她從一開始就料到，陳亦夏一定會同意：“那我們神殿見，現在，你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我知道。”陳亦夏笑著轉過身，身後忽然多了一扇門，大門敞開著，延伸到一個未知的地方。
“巫霜。”
“巫霜。”
熟悉的聲音，陌生的稱謂。
玉清璿恍然睜開眼睛，打了個大大的嗬欠。
她躺在一張陌生的床上，窗外的天陰沉沉的，淅淅瀝瀝的飄著小雨，玉清璿翻了個身，再次閉上眼睛，這樣的天氣裏，除了睡覺，還能做些什麼呢？
“怎麼？不打算起來嗎？”那個聲音再次響起，接著，一個纖瘦而蹁躚的身影突然出現，緩緩坐在玉清璿的床邊。
玉清璿瞪大了眼睛，一下子從床上坐起來：“你是……陳亦夏？你在哪裏？我又是在哪裏？我們不是已經……”
已經，死了麼？
“我是陳亦夏，也是歌空。”對方粲然一笑道。
玉清璿一愣，再次躺回床上：“是夢吧？我知道是夢，我聽說，人死之前，都是要做夢的。”
“那你為什麼會夢見我？你最想要見到的那個人，一定不是我吧？”陳亦夏卻忽然笑了：“不過，這的確是一場夢，而我，就在你的夢裏。”
“為什麼？”玉清璿不明所以。
“因為我要幫你，也需要你幫我自己。”
“我能幫你什麼？我什麼也做不了。亦夏姐，我知道這隻是一個夢，可我還是希望你能多陪我待一會兒，一會兒就好。”玉清璿的聲音有些傷感，她聽說，夢境和現實最大的區別，就是夢是忽然開始的，你想不通你現在在做的事情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也想不出，你是什麼時候才到達你現在所處的環境。玉清璿睜開眼睛的第一秒，便去回憶這兩件事，可她什麼也沒有想起來，她隻記起，在星雲台上，和裕鴻有一個六千年以後再見的約定。
她知道一切都結束了，知道一切都隻是一場夢，可是，如果自己堅持著不想醒來，一切是不是就還可以繼續？
“你發現了？”陳亦夏笑了。
“是啊，從一開始，就記起來了。”玉清璿淡淡道，她真的很羨慕陳亦夏，不管發生什麼樣的事，她永遠可以笑的這般雲淡風輕。
“可是，你真的什麼都記起來了嗎？”陳亦夏卻反問道。
玉清璿怔怔的看著陳亦夏，沒說話。
“巫霜，一切都還沒有結束呢，而你，是唯一可以改變這一切的人。”陳亦夏將雙手搭在玉清璿的肩上，玉清璿清楚的感受到自己肩膀上的重量和溫暖。
難道，這並不是夢？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玉清璿連忙追問道。
“我能告訴你的，隻有這麼多，這是你的夢，如果我說的太多，你會記不住的。”陳亦夏卻搖了搖頭，站起身來：“接下來的路，就要你自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