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銘點點頭:“好的,謝謝。”
醫生衝著他們點點頭,出去了,剩下護士為樂樂打針。
葉汐冉看到粗大的枕頭刺進樂樂的皮肉裏覺得心疼極了,不禁捂著胸口扭頭過去不敢再看。
司銘站在她身邊,把她抱進懷中,低聲在她耳邊說:“別擔心,醫生說了孩子沒有大礙。”
她輕輕地點頭:“我知道,可是……可是我還是很心痛,為什麼孩子要受這樣的罪?他得罪了誰啊,為什麼她可以這麼壞……”
天知道在她看到兒子被吊在窗外的時候她的心啊,瞬間就要從胸腔裏跳出來一樣,眼前一陣陣的發黑。
那種撕心裂肺的感覺,是她從來都沒有感受過的痛楚,也由此她無比痛恨那個女人。
“為什麼她會抓樂樂?為什麼會把忍心把他丟下去,樂樂是個多好的孩子啊,她居然下得了手……”她在他懷裏緊緊地抓住他的手哭泣著說。
司銘輕輕地摸著她的長發,一言不發,任她發泄自己心中的驚恐和憤怒:“她實在是太壞了,司銘,你不能放過她,一定不能,我的樂樂,我的樂樂……”
她坐到樂樂的床邊,看著他依舊沉睡著的容顏,不禁眼淚一滴滴的往下滴落。
司銘走到她身後沉聲保證:“你放心,我一定會給你一個解釋。”
她跟沒聽到一樣,挺直著脊梁沒有做聲。
司銘在心裏輕輕地歎氣,知道這次她又把自己給恨上了。
葉汐冉身後傳來一聲輕輕地歎息,然後腳步聲逐漸的遠去了,緊跟著房門傳來開合的聲音。
那是司銘出去的聲音。
她抹抹眼淚,看著兒子稚嫩的小臉,隻覺得自己心痛的快要喘不過氣來。
她伸手為他蓋好被子,生怕他著涼,縮回手的時候卻發現自己的手上一片殷紅。
她嚇了一跳,趕緊去看樂樂的身體,發現他身上並沒有什麼傷痕。
奇怪,那自己的手也沒受傷,這些血漬是從哪裏來的?
她凝神想了想,突然想起了自己剛才好像在司銘懷中哭泣的時候用手抓過他來著,難道是他的?
她的神色一變,變得複雜了起來。
這次的事情,她不知道以後應該用什麼態度來麵對他,事情很明顯是因他而起,樂樂變成這樣也是他造成的,可是,最後救下樂樂的人也是他,而且他還好像受了不輕的傷,卻一點也沒有對她透露。
這樣的男人,讓她的心情複雜無比。
良久之後,她輕輕地歎了口氣,覺得在心底的某處,冷如冰雕的那裏似乎開始微微鬆動,要開始融化了。
司銘抿著唇走出房間,站在門口的任彥霖立即迎了上來:“老大……”
他明白他的意思,掃了他一眼,臉色沉靜的說:“沒什麼大礙,大約要昏迷到明天才能清醒,不過……”
任彥霖在聽到前麵半句話的時候還鬆了口氣,結果聽到後麵的時候又提心吊膽:“老大,不過什麼?”
司銘又看了他一眼,對於他為什麼這麼緊張心知肚明:“孩子太小,她用藥過猛,說不定會留下後遺症。”
任彥霖的臉色垮了下來,不知情的還以為裏麵躺著的樂樂是他的孩子:“那……那現在……”
司銘看著結結巴巴的他,沒好氣的說:“幸好沒有出大事,這次我是最後一次原諒她,以後別讓我再看到。”
任彥霖的臉色頓時由陰轉晴:“謝謝老大,謝謝。”
司銘看了一眼他的神色,微微搖頭說:“我覺得你是不是吃錯藥了,為什麼一定要對她好?”
這句話其實還沒說完,他還想說的是,是什麼樣的感情能讓一個男人喜歡一個女人到這種地步,就算幫她追求別的男人也能忍受,這是為什麼?
他不明白,也不想明白,他現在唯一知道的是,要是米婭再不肯改過,自己的這個好友兼得力手下說不定都要廢掉了。
他眯著眼睛,心裏暗暗的下了一個決定。
任彥霖聽到了心上人不會被司銘重罰的消息,心情好上了許多,眉開眼笑的說:“老大就是心腸好,早知道的話,我也就不用擔心那麼久了,對了,還有,我們這次的企劃案……”
說著拿出平板遞給司銘,準備給他看自己剛剛看到了消息,卻發現他猶豫了一下,慣用的右手沒動,伸出左手來接過。
他看著有點奇怪,不禁問:“怎麼了?”司銘是右撇子,所以剛剛遞給他平板的時候他故意往左邊偏了偏,所以現在司銘的動作看起來非常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