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宣沮喪了一會又重新恢複了勇氣,這次看著樂樂問道:“樂樂啊,你媽媽呢?”
他發誓,他絕對不是故意這麼問的,隻是隨口這麼一說,然後他就發現眼前一大一小的兩個男人的臉色用肉眼可見的速度垮了下來。
一股寒氣開始在車內蔓延開來。
林子宣有點尷尬,又有點被冷的發抖,忍不住朝司銘看了一眼。
司銘的臉色比那天上的烏雲還黑,掃了他一眼問:“你閉嘴。”
林子宣張了張嘴想辯解,但是到了最後還是乖乖的聽話,什麼都沒問,跟司銘認識這麼多年來,他最深刻的認知就是,千萬別在他心情不好的時候打擾他,不然的話會死的很慘。
樂樂可就不管那麼多了,好不容易把媽媽的事情忘記掉,結果又被眼前的這位叔叔把感情給勾了起來,他嘟著嘴問:“司叔叔,你會把媽媽帶回來的,是不是?”
司銘掃了林子宣一眼,目光裏跟帶著冰渣子一樣,讓林子宣就算沒有回頭,也本能的覺得全身一冷,縮了縮身體。
他的目光再轉回到樂樂身上的時候,已經溫和了許多:“當然,我會把你媽媽找回來的。”
樂樂的臉上這才慢慢又重新煥發出光彩。
他安撫好樂樂,把注意力又放在了林子宣身上:“你是怎麼知道我在那裏的?”
林子宣鬆了口氣,回答:“我路過啊,本來想買點小禮物哄哄我媽的,結果看到前麵不知道怎麼回事有一大堆人在,就上去看看熱鬧,結果就看著你抱著個孩子被人包圍了,我就覺得吧,我們好歹是朋友一場,不忍心看到你這麼狼狽,就想了個辦法把你救出來,結果你居然還嫌我多事……”
說到最後還一臉的委屈,看起來很是可憐,可是司銘一點也不當回事,跟林子宣從小就認識的他知道他的性子,那就是一個逗比,現在可憐,等會就會抖起來了。
“是嗎?”他掃了他一眼,沒有說出任何一句安撫的話,不過隨後就淡淡的一句就讓林子宣的眼神亮了起來:“下個星期就是伯母的生日吧?我家的那個明代花瓶,等會我讓人送過去,就當時賀禮。”
林子宣立即把一切不快都拋到了腦後,咧嘴不顧形象的笑了起來:“哈哈那好,我就多謝你了,我爸爸可是早就看上了,結果你小氣吧啦不肯賣,這次可好,他一定高興壞了。”
司銘靜靜地看著他笑眯眯的樣子,忽然問:“你是不是做錯了什麼事情讓他們不高興了?”
林子宣的神色立即就跟被子彈打中了一樣,滿臉的笑意都消失了:“你怎麼知道的?”
“那還不明顯嗎?”司銘對於他的智商很是鄙視:“看看你平時的表現,再看看現在,你自己照照鏡子,想討好他們的表情這麼明顯,你當我眼睛瞎了?”
林子宣垂頭喪氣:“你一向都聰明的跟鬼一樣……”
忽然抬起頭歎了口氣:“你說,上了年紀的人怎麼會這麼固執呢,我簡直是用盡了我所有的口才也沒有辦法說服他們,這次你算是幫了我一個大忙了……”
司銘看了他一眼,沒有繼續去追問他為什麼會這麼說,他不八卦,在他看來,林子宣要是真的想向他求救的話,他就會說出來的。
林子宣看來還是不怎麼想多說,很快就轉移了話題,最後在下車的時候很誠懇的對司銘表示了感謝,雖然他知道這是司銘對自己表示謝意的意思,以報答自己之前把他救出來的舉動,不過他早就有安排,回禮又是貴重的驚人的明代花瓶,拿到拍賣上去可是最少七位數的,他再怎麼不靠譜也知道司銘這份大手筆也是貴重無比。
等到他走了之後,在路上一直跟著司銘的人群也漸漸地散去了,隻有嶽浩清跟了上來:“老板。”
司銘掃了他一眼:“你動手慢了。”
嶽浩清的臉上露出慚愧的神色,低頭說:“對不起,路上突然出了點狀況。”
按照他們的計劃,出現在記者們身後為司銘解圍的應該是他,可是他卻耽誤了,雖然事出有因,但是他確實誤了事。
司銘不喜歡欠人情,所以才將花瓶送出去,此時也不想再說,就是冷眼掃了他一眼:“下次小心點。”
說完就轉身進門,嶽浩清慚愧的跟了上去:’是。“
司銘溫柔的為樂樂脫下鞋子,換上可愛小拖鞋,然後拿了瓶牛奶給他,讓他高高興興地坐在沙發上看電視。
雖然已經不是第一次見老板對這個孩子好了,但是嶽浩清還是覺得自己之前對老板的觀點出現了嚴重的偏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