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處黑暗、幹燥的方形金絲楠木箱裏,一位身上蓋著錦被,隻露出一個小腦袋的小娃娃睡得正熟。
瞧著白裏透紅、吹彈可破的肌膚,柔順的黑發被金發帶纏繞成丸子紮於兩側,殷紅的嘴唇輕合著,無一不看出這孩子的精致長相。
箱底上鋪著一層光滑柔軟、用金線繡著雲紋的蠶絲墊,與之配套的是同樣材質和花紋的蠶絲被,和被小孩枕著的厚軟方枕。
外加一盆長勢好的過分的盆栽,放於枕頭一側,繁密的枝葉從上看已快蓋住小孩半張臉······
“嗷嗷~嗷?。。。嗷!”【蕪湖,這一覺可睡得真舒服啊~ 嗯?我嘴裏是啥玩意?記得晚上沒吃夜宵呀?我去,不會是晚上睡覺蟲子爬我嘴裏去了吧!】
剛還睡正香的小孩,也就是顧錦安動了動嘴,發出一點聲響,皺眉片刻,瞬間身體僵硬。
“啊呸!”顧錦安滿臉都在用力,努力用舌將東西抵了出來。
隻見一顆大白玉珠從他嘴邊滾落,一路滾動到錦被中消失不見。
“終於吐出來了,啥玩意還滑溜溜的,幸好不是蟲子,不然我連嘴都不想要了。”顧錦安心有餘悸的說道。
他緩慢睜開雙眼,隻見一雙黑曜石般的眼睛像是裝有星河一般,漂亮靈動的出奇。
瞅見四周漆黑一片,顧錦安心存疑惑,‘怎麼這麼黑呀,昨晚上為殺千刀無良老板加班,電腦應該沒關機呀?’
還沒意識到自己已經加入穿越大軍的顧錦安從被子裏拿出小手,伸向一側摸索,摸到了一個像盆一樣的東西,但自家台燈並不長這個樣啊!
顧錦安開始感到害怕,一邊用雙手上上下下摸索身體,一邊想著 ‘我不會是被綁架了吧?按理說根本沒可能呀!我既沒錢,也沒顏,除了老板沒仇人,圖我年輕也不能呀,馬上就要奔三了······還好還好,身體健在,四肢齊全,腰子也貌似是在的,那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顧錦安靜下心來,細細回想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猛地想起來晚上睡覺的時候似乎有一瞬間身體通電、靈魂出竅的感覺。
再結合晚上做的夢和房間的擺設······
‘不會吧!我這是穿越了?’
想起自己死去的原因,顧錦安就想立馬跑回去和無良老板幹一架,‘果然遇到這老板就是自己黴運的開始。’
顧錦安在原世界死去之前,是一個小公司的底層上班族。大學學的考古專業,但由於畢業後去墓地考古的經曆,他發現自己非常不適合這類工作。
主要是大學同學兼同事每日分享各類考古鬼故事,加上工作環境的代入感,讓他在幹這一工作前,以為自己隻害怕蟲,現在又多了一樣,那就是“鬼”。所以他辭去了考古的工作,為了維持生計來到現在公司被壓榨上班,直到穿越時的28歲。
去世的前一天晚上,由於老板的壓榨,顧錦安熬夜加班完成工作,在完成任務的那一刻,顧錦安對老板的怨恨值達到了頂峰。
睡夢中,顧錦安恰巧夢到了讓人咬牙切齒無良老板,於是將現實生活中“已在腦海中模擬上千萬次的事情”都對老板做了一遍。
在一頓暴力輸出、單方麵的壓製後,看著老板頂著個豬頭,抓著自己褲腳求饒道歉的時候,顧錦安心情舒爽的哈哈大笑,興奮的用力朝老板蹬一下腿,想著恐嚇一下老板,看看他的醜態。
結果出人意外,自己真的用自己的大長腿精準無誤的蹬倒了桌上的水杯,水浸濕了電源流到了腳邊,導電將自己電死了。
多麼悲催啊!
顧錦安此刻都在懷疑,自己的腿怕是從沒達到做夢時“一腳蹬”的長度。。。
恍惚一瞬,腦子裏傳來了這具小孩身體的記憶,梳理一通後,顧錦安更加絕望了。
‘這是神馬神仙操作啊!我這是跟考古過不去了嗎?我不會被這棺材給悶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