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婉任他們驚歎不已地互相討論，看了看眼前冰塊的厚度，以及將未曾凍結的水排空後僅剩一些薄薄的冰層，隻伸手敲了敲冰層，冰層便就碎了。
但即使是這樣的、易碎而少量的冰層，對於從未見過的眾人來說，也是前所未有的。
隻是不知那加入其中的粉末是何物，其損耗又如何，他們若使用其製冰，作價幾何較為妥當。
對於這些，章婉也提前估算過一番，用硝石製冰的投入與利潤。
若非從天書中那硝石粉末，是可重新得到更純淨的結晶粉末以反複使用，她不會拿出此物來作為商品售賣。
那製冰之法乃是她從一些賺錢的建議及其下關於硝石的注釋看到的，有一物名為硝石，其具有“在融化時吸收熱度”一說，利用其溶於水中之時吸收熱量的特點，便可持續降低“溫度”，也便是熱度。
後續回收重複利用則需使其水分蒸發，可晾曬或於鍋中熬幹水分便能“結晶”，完全散去水汽便可得到更為純淨的硝石晶體，再次使用其製冰時效果也會更好一些。
她單看使用那硝石製冰時覺得奢侈，本是想繼續找更為便宜之法，否則此法隻能依靠其他配方所富裕起來的國庫支撐，且隻能在最炎熱的夏天，作為救命之物分發些許。
好在她後來又發現了另一人所說的可反複使用，經過逐字逐句地使用注釋功能“翻譯”，她終於得知，此物之類屬的特別之處。
便是通過溶解後蒸幹水汽，可將其從散落的粉末提純為“結晶”的固體，使用其製冰時又溶於水中使其變成液體，隻要其中操作得當，便可減少損耗。
而那些晶體若無損耗則其質與量均不會變化，唯一變化所在，便是其溫度，它在溶化於水時會使水溫變低。
章婉將此物仔細摸索琢磨了兩天之後，又著人找了些回來，便就給父母演示過，章父章母都覺得此物甚是神奇。
之後又是一貫的探討其後續使用不提。
她與父母說過之後，回去閉目養神之際，回顧與父親所探討，以及得到的教導後。
她便覺得，自己似乎是有一點摸到那方外之人的邊角了，這些知識可真是令人驚歎，令人著迷，隻是略有些許遺憾，那些過往的評論中是否有類此評論者她卻已是不知了，大多數評論早已閱後即焚，不可追溯。
若非發現此種情況，她根本不會將這製冰之法拿到商盟之中，以後或有機會於學院教導與學生們，光憑那硝石製冰，未曾使用其反複使其結晶溶化之法的話，怕是再有家底的商賈也經不起如此消耗。
值得一提的是，她還因此發現有一些東西有異曲同工之妙，如那精鹽之提煉，使用甘蔗甜菜一物榨取糖粒，其中也有“結晶”一說。
隻是她無機會向他們探尋一二，也不可能將那寶貴的最後一個問題用於此。
不過就算如此，此番也隻是試驗一二給商賈定個心，好明白所要經營之物為何，在這院子的環境下，其消耗怕是要與售價相差無幾。
因此後續她會建議那石姓商人建造冰窖，用井水這般天然便比尋常水源涼上幾分的水來製冰，以減少耗用，再擴大一番規模，製起冰來也算是事半功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