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此刻,在此事已成定局的情況下,南宮昊隻能裝作與其他皇子一般為此事震驚,不敢露出半點謀劃徹底失敗的懊惱叫人看出來。
如今他在暗中都恨不得把牙都咬碎了,也沒能想得出究竟是哪一步出了錯,而且還不能表現在臉上以免被人猜出來些什麼。
況且今日他還有別的事情需要做,此事若真能為他斂一筆財富,那他日後在爭奪儲君之位時也能多了幾分底氣。
思及此,他便斂了神色,與幾位皇子一同往安排的場地去了。
這些天的宴會大都是那麼幾套流程,為了促進官家子女相互交流,也好相處一番大略知曉兩人說話是否能說到一塊兒去。
因此今日無非就是一些帶有表演性質的活動,馬球蹴鞠射箭投壺行酒令等等。
先前便說過,鄴朝風氣開放,因此參與者不拘於男子或女子,隻需對自己的技術有幾分信心便可上前,大大方方的展示自己。
一群年輕男女各自三五人聚在一起,說說笑笑,往馬球場走去。
而禮部侍郎家的兩名女子,因先前之事,此番頗受了些目光的洗禮。
白茵出門前便被母親再三囑咐,為了她的聲譽,大多數人其實是不知道她推了白錦下去的,隻知曉她二人不知為何都落了水,但是白錦穿的舞衣單薄所以傷寒落了病根,此次由嫡姐帶她出來散散心。
一些了解內情的官員見白大人已受了罰挨了板子,知曉這位極好麵子的同僚回去後定會好好反省,管教家人,也便暫且揭過,畢竟的確未曾鬧出人命來。
所以她在外人麵前,就算可以不用和白錦表現得熟絡——那樣的話反而會惹人懷疑。
白茵百般不情願,她是想來見心上人,和他相處的,作甚非要帶這麼個礙眼的女人。
她可沒忘當初她親眼瞧見的,他眼中對這賤人的欣賞,以及一些愛慕。
但是……哼,就這賤人這動不動就咳,不知道哪天就這麼咳死了的破爛身體,拿什麼和她比。
白錦捂著嘴咳了幾聲,抬頭見這位嫡姐突然這樣輕蔑又高傲的眼神,低頭收起帕子的時候忍不住捏緊了它又倏然鬆開。
再抬起頭時,麵上便又是先前那樣弱不禁風又畏畏縮縮的樣子。
白茵聽她咳嗽,停下來轉過頭上下打量了她一會兒,見她往後退了一下,心裏對她這副害怕的樣子,頓時便有些嗤之以鼻。
早先不是挺能豁的出去拚一把的嗎,現在被她收拾一下就老實了,真沒意思。
如此她就不感興趣地轉了回去繼續走路,撇了撇嘴,略微有些意興闌珊的樣子。
“真以為你還有什麼厲害的招數,原還是這般窩囊。”
聽到她這話,白錦為此鬆了口氣,她從另一個白錦的記憶片段中了解到,她這位嫡姐最喜貓捉老鼠一般戲耍於她,隻要她稍有反抗,便會一直捉弄她,等她做出認命的樣子時,便又會覺得無趣讓她滾了。
因此對其性格了解幾分的白錦,當初完全沒有想到就隻為了她那勞什子心上人,猝不及防的便這樣被推到那池子之中,年紀輕輕的就沒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