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那香蘭閣的香皂的售賣逐漸步入正軌,變得日常起來之時。
不知什麼時候,一些街巷也陸續開了幾間鋪子,都是賣雜貨的鋪子,除售賣些零散鍋碗瓢盆各種雜貨之外,竟還賣起了一種名為“肥皂”的東西來。
有一書生來買東西,見了那肥皂,覺得與那香皂略有些相似之處,抱著試試的心態詢問之後,那夥計隻說這是東家找了些路子仿製出來的,跟那香皂差不多用途,那人再問價格,竟隻售十文錢一塊。
嚇!竟如此便宜?莫不是拿些仿製的試驗品便出來賣了吧?
但他見這物並未有什麼瑕疵之處,況且它隻比胰皂貴了兩文,一時間便有些猶豫。
夥計見他如此,也不催他,隻重新拿起了抹布,洗洗擦擦貨架上的灰塵。
夥計這樣忽視的態度卻反而讓這男子起了試試看的心態,買了一塊回家去。
那人揣著這一塊肥皂回到家時,才一進門,就有些後悔自己的衝動起來,但此刻已到了家門口,若不試一試,他又不可能這般回去找人退錢。
他本來隻是想去買兩個碗回來,結果卻拿買碗的錢買了那不知效果如何的肥皂,那夥計說與胰皂是同樣用途,他竟也就這般信了。
此刻對上家裏媳婦疑惑的目光,問他:“夫君,你……買的碗呢?”
他的臉便倏地紅了,動作有些遲疑地從袖中摸出來方才買的那東西,忐忑地說:“夫人,我見那鋪子……似……似乎是在售賣仿製的香皂,就……就買了一塊……前不久你不是說想試試看是什麼神奇之物嗎。”
婦人愣了一下,沒想到當時隻是隨口一提,便被夫君記了下來,那時也隻是感歎一下,待日後夫君高中後,自有機會再見識那物的。
她本也不打算責怪他胡亂買些東西,畢竟家裏也不缺那一兩個碗,當時隻是見夫君看書辛苦,讓他出去走一走罷了,如今卻給她帶了這樣一件東西回來,她反而有些驚訝了。
看向他手中的方塊,婦人觀察一番後,遲疑道:“先前聽大嫂說過一些,它竟是如此……像一塊玉石?倒是果真如大嫂形容的那般好看,這仿製的師傅倒是有幾分手藝,就算學不得那物,卻也還算好看。”
書生將這肥皂遞給了婦人,拉著她另一隻手往平日洗漱的角落去。
“夫人不妨試一試。”
婦人莞爾,“那就聽夫君的,我也很想知道這究竟仿得了幾分。”
正好書生有一件袍子,昨日不慎沾了幾滴墨上去,婦人便將此物當做胰皂,沾了些水在其上,往那墨跡處擦了兩下,見那皂已沾了些在上麵,便用手捏著袍子墨跡兩邊,搓了起來。
那墨跡是新染上的,此刻在肥皂被搓起的泡沫一沾上,便暈染到了那泡沫上。
婦人拿水瓢衝了幾下,露出那墨跡來。
隻見那墨跡已淡得如同她往日須用胰皂洗上三四次那般了。
書生先前未娶妻時,也是要自己洗衣服的,畢竟他家裏的父母為供養他科舉,常年都須待在田裏幹活,或是再出去找點活兒幹,才能供得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