製造玻璃的工坊這邊,有四皇子回來看著,白錦便隻時不時才過去看一下了,每次偶然遇見四皇子後,她隻與他閑聊幾句都要被南宮昊的話語惹得臉紅心跳的,分明他們都沒有說什麼越界的話,但是那種氛圍卻足夠讓人心跳加速。

要不是一旁的高溫爐散發的熱度作為借口,白錦覺得她這經常會因一兩句話,臉都紅透到脖子根的樣子怕是早被看出來了。

白錦自以為自己掩蓋得挺好,但是南宮昊怎麼可能會不知道,雖不能從麵色上看出來,然而她的神態和動作卻是無法遮掩的,這本就是他想要的結果。

他很清楚地知道,像白錦這樣的女人,隻要等到時機合適,自己做出些會娶她的承諾,便可輕易得到她的應允,而那些他隻窺探得了一角便足以賺得盆滿缽滿的神奇之物,等他將人娶回府中,以後那些東西不都能為他所擁有了嗎。

隻是現在還未見到這玻璃的成品如何,所以還不是挑明這些事情的時候。

然而,讓南宮昊始料未及的是,在玻璃終於成功做出完全透明,毫無雜質的玻璃杯盞那天,工坊裏跑了一個工匠……還是一個知曉諸多秘密的工匠,他著人去找他的妻子兒女,卻發現他們已經離開了好幾日。

而他派去盯梢的人竟是全然不知,那一家人是如何在他眼皮子底下逃走的。

不湊巧的是,那日白錦正巧想來工坊看看,她終於把自己想要的一套玻璃器具的圖紙畫好了,便打算今日來給工匠講述如何製作一事,她好早日用上。

但她還未走近,便聽到了她這段時間裏,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聲音,隻是那語氣卻不像在她麵前時那般低沉磁性,其中充滿了她讓陌生而下意識有些害怕的怒火,其中她最怕的便是,那即使她不在現場都能從語氣中聽出來的殺氣。

真實到根本就不像是演的,她還是第一次……這樣真實地,站在離死亡那麼近的地方,仿佛那個會溫柔為她擦汗,體貼轉移話題的男子,隻是一個她虛構出來的夢一般。

也讓她終於對自己身處的古代有了一點清晰的認知……她真的……有勇氣在爭權奪利的旋渦中保全自己,甚至往上爬嗎?

若是剛來的時候,她甚至都不會產生這樣的懷疑。

現實不是小說,她身邊的人都是真實的,就像她無意間摔倒掉出來的東西,稍聰明一些的人,都能從香蘭閣新出現的香皂,聯係到她身上去。

今日之事,她雖清楚地知道,南宮昊怎麼也是一位皇子,但除了最初還不相識的時候,之後一直都看到他溫和一麵,卻忘了他怎麼也是皇子,在這古代,南宮昊是擁有著生殺奪予權利之人。

突然出現這種情況,任誰發現在剛剛收獲成熟果實的時候,卻被人偷走……若是那個工匠被找回來……

白錦根本就不敢想,等待他們的會是什麼樣的下場,而敢打主意打到南宮昊這位皇子身上的,不作他想,必定也是其他的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