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事實上，章婉的猜測離事情的真相已經八九不離十了。
她安排的人站得遠，隻能看到他們的動作，看不到說了些什麼，她也隻能根據這些大概能推測得出，任務進度的變更應該是跟今日這事有關的。
至於更多的，她卻是不知的。
時間撥回到上午——
白府，白錦住的小院
“小姐，衛公子在院外那巷道等您。”小梨輕聲說了句話，擔憂自己是不是會打擾到小姐。
“好，我收拾一下就過去，可有說是什麼事嗎？”白錦應了一聲，放下手上的器皿。
小梨搖頭，她也沒有在意。
白錦聽小梨說衛公子來了有一會兒了，不緊不慢地收拾好了那些玻璃器皿，免得等會兒不小心嗑了。
說起這玻璃器皿她就有些心情複雜——
這並不是從四皇子殿下那個玻璃工坊製作得到的，那個玻璃工坊早已經關閉了。
這是她在穿越者老鄉的玻璃工坊找掌櫃定做的。
她先前在等著人定做的時候，還擔心那穿越者老鄉會攔著她，或者是故意讓人為難她。
直到她拿到定製的東西，東西製作得非常精細，還十分合她心意，連重新修改的必要都沒有。
這一切都十分順利。
一度讓她以為隻是自己多心，或者是自己太過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或許大佬手上有那麼多東西，根本就看不上她這仨瓜倆棗的？
也可能是那人根本就不怎麼在意她，隻是怕她生事才讓人盯著她。
她倒沒有那麼好的眼力，能夠不借助任何工具就能看到盯梢她的人，隻是她有一種直覺，或者說是推測罷了。
如果同一個地方有兩個穿越者，還可能互相知道身份的話，不關注甚至盯著另外一個人的話，總覺得不太可能。
至少她覺得她都算比較和善的人，都做不到完全不去關注對方，而對方看這壟斷專利的做法，也不像個溫和的人，怎麼可能會讓她處於自己掌控之外？
白錦想了想自己也沒有什麼不能被看到的，她在院裏的布置，她能確信一個沒有被人動過。
比起先前的隱約擔心，如今她已經完全將那些拋諸腦後了，打算最後賭一把，如果她真的賭輸了的話……
事實上，她也確實在被人盯著。
白錦拿給掌櫃要定製玻璃器皿這事，在她將圖紙交給掌櫃的當天，章婉就已經知道了。
那玻璃器皿還是她又從天書上問了些燒製的注意事項，寫下來之後一並交給工坊的。
所以白錦才會覺得十分順利，甚至順滑，拿到手的時候，看到那精細度，隻以為是大佬已經讓人燒過類似的東西。
她完全沒有想到，章婉也是第一次見到如此實體的方外之人所使用的工具。
當時那掌櫃讓人燒了兩套，一套如期交給了白錦，另一套……如今就放在丞相府上，章婉偶爾會拿起來看看，驚訝於方外之人的巧思。
說回這邊，白錦換下了被泥土弄髒的衣裙，穿了件新買的漂亮裙子，想著衛公子應該是又尋摸著什麼，或是有什麼話要說，一邊猜測著，一邊收拾好準備出門去。